過一瞬間,然而在這一瞬間裡,梁虎卻強烈地感覺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他不敢猶疑,右腳猛地一踏地面,借這股反震力,折身擰腰,快速朝一側躍去。
然而,已經晚了。
刷!
一抹驚豔的劍光憑空出現,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刺出,恍如閃電。
梁虎身子尚在半空,左腹的位置卻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劍孔,自背後洞穿而過,濃稠的血水驟然迸射而出。
“怎麼……可能?我八年前就已臻至先天圓滿境界,怎麼可能連一招都擋不下?”梁虎跌落地面,低頭看了看左腹血水橫流的傷口,滿臉的不敢置信。
“老大!”
“老大受傷了?”
“怎麼可能!”
見自家老大一擊不成,反而被一劍刺傷,梁虎的手下們皆是一愣,這才如夢初醒般驚呼起來。
梁虎是他們的首領,在這南蠻冥域中,他先天圓滿境的修為儼然已矗立在巔峰行列,可是卻在一招中被刺傷倒地,這……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瞬間,在這些刀尖舔血的盜匪們眼中,那個持劍而立的少年,仿似一瞬間從一頭小肥羊化作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強者,令他們感到心悸。
其實,以陳汐的修為,若真正與梁虎對戰,也不敢保證一招就重傷梁虎,這次之所以如此容易得手,還要歸功於他強大的神魂之力。
早在聽到梁虎等人的呼喊之前,他便以神魂之力橫掃四周,能夠與紫府修士媲美的念力把方圓百里的一切查探的清清楚楚,根本就沒有發現煞獸群的影子,又怎可能會上樑虎等人的當?
而梁虎對此卻渾然不覺,只把陳汐當做未經世事的雛兒看待,麻痺大意之下,自然被洞穿先機的陳汐一招得手。
沓!沓!沓!
沉穩有節奏的步伐響起,陳汐神色冰冷,執劍上前,心中已是殺機洶湧。
對於這些劫道害人的匪類,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若非他神魂強大察覺到不妥,差點就上了他們的當命喪當場。此時此刻又怎可能輕易放過這些傢伙?
“兄弟們給我上,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把他殺了,身上的煞珠就是我們的了!”梁虎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大聲暴喝。
“老大說的對,他只有一個人,咱們還怕什麼?”
“對!這小子身上說不定還帶著大量的煞珠呢!”
“殺!”
盜匪們被成功激起兇性,個個眼神瘋狂,朝陳汐圍攻而去。
陳汐神色如常,不喜不悲。在南蠻山林三個月的夜夜苦修,與一頭頭先天境大妖的生死搏殺,令他已記不清自己受過多少傷,灑過多少鮮血。
在殺戮與血腥中磨練出的實戰經驗,令陳汐在決定戰鬥的那一剎那,便已進入戰鬥狀態。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沒有廢話,所有的注意力都鎖定在即將來臨的殺戮中,心境冷靜肅殺。
“死!”
腳踩天龍八步、陳汐手腕靈活旋轉,手中的青衝劍在一剎那化作狂風驟雨般的無數劍影,凌厲飈灑。
視野中,盜匪們驚恐發現,無數道劍光猶如一張鋒刃構成的大網,瞬息而至,令他們躲無可躲。
噗噗噗!
空氣中,一連串的血花猶如迸射的熔漿,濃稠的血液一路飆射而出。
這三個月的勤修苦練,令陳汐把《亂披風劍法》早已臻至‘知微’的地步,若論劍法之精妙,跟紫府修士也是不相上下,遠非這些土雞瓦狗狗般的盜匪可比。
在陳汐日常書寫的《自省錄》中,他對自己的戰鬥力評估時,便已標註‘紫府之下無敵手’。以活了近百萬年的洞府之靈季禺的挑剔眼光,也對此沒有提出任何質疑,由此便可見陳汐戰鬥力之強蛻變到了何種程度。
咯……咯……
當前六個盜匪的眼瞳猛地睜得滾圓,神色猙獰僵硬,咽喉處皆被洞穿一個血窟窿,喉嚨裡發出嘶啞滲人的淒厲聲音,隨即轟然倒地。
直至死,他們也沒想到,陳汐的劍法竟然如此快,快到他們一招未出,便即喪命倒地。
剩下五個盜匪舉起的武器僵硬在半空,愣愣看著身前七倒八歪死在地上的同伴,一股莫大的恐懼湧上全身,猶如被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竟是忘記了呼吸!
他們雖是盜匪,但無不都有先天境的修為,在這南蠻冥域中,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扎手的狠角色,但是憑藉人海戰術,往往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然而此刻,面對眉眼間一片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