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隻飛向白月的白隼鳴叫著張開了尖銳的勾嘴,白月墜落之中舉刀直刺,深深刺進白隼的脖頸,身體發力凌空旋轉,披風如羽翼般舒展,和白隼的位置上下兌換,他抽刀足踏,踩在白隼的背上向著高空躍起,而被踩中的白隼則脖頸飆血,墜落天空。
獵獵的披風像是張開的刀刃,白月選中了第二隻白隼,持刀扎進了它的脊背,並且因為跳躍的衝擊力把白隼壓得凌空橫飛,這時候越來越多的白隼聚攏,白月抽刀縱躍抓住了一隻白隼的雙爪,手中長刀延出一道細細白光,凌空劃過一圈,鬆開手來向下飛墜,落在了另一隻白隼的背上。
而在他下落之後,飛翔在半空的白隼才分開兩半,在半空中落下蓬蓬血雨。
“鬥氣!是鬥氣!”巖卓和巖越看到這驚現絕倫的表演,一面心驚膽戰一面又忍不住激動。
面對白月絕倫的速度和一刀斃命的可怕殺傷,不再有白隼敢於靠近,它們鼓動著翅膀,被狂風捲起的白雪漸漸的越來越濃,在整座山峰之上,一個巨大的圓球結界之內,都是紛紛揚揚的白雪。白隼混雜其中,行動越發詭譎,迴環往復,隱然有度。
在圓球之外,都能感覺到逐漸侵來的寒氣,白隼這種個體並不強大的猛禽,正是靠著協作造就的大雪,凍僵延緩獵物的行動,來形成可怕的圍殺。所以被它們盯上的獵物,也往往一次便失落一群,這也是當年因獸潮侵入而焦頭爛額的青巖部落,被這些白色幽靈從空中侵入,損失慘重的重要原因。
但是白月的身上卻籠罩起一層朦朧的白色光輝,輾轉騰挪,以每一隻白隼為踏腳石,在空中舞蹈,血與雪,紛紛揚揚的墜落,所有的白隼都在悲鳴。
一聲格外淒厲的鳴叫聲中,雪峰之上飛起一隻翼展達到三米的巨大白隼,這隻白隼的額頭有著一簇鮮紅的翎毛,比血還要鮮豔,向著白月飛撲而去。
白月將長刀咬在嘴裡,雙手各抓住一隻白隼的腳,但是他的體重還是讓兩隻白隼開始下沉。隼王的鳴叫裡竟然有種人性化的驚喜之意,向著等若毫無防範的白月撲了過去。
“可憐的畜生。”天佑的手指張開,遙遙指向隼王,悲憫的搖頭。
隼王感覺到了可怕的危機,凌空扇動翅膀止住了撲殺的動作,但是若一往前衝還可能躲過的危機,卻因為它試圖倒飛而回的停滯而準確到來,空氣之中的白雪迅速聚攏成一個巨大的手掌,將它握在手中,三米長的雙翼從指縫裡伸出,迸濺出鮮血和羽毛。
白月抓著白隼的雙臂鼓起,整個人倒翻起來,頭下腳上如同十字,繞旋一圈鬆開雙臂,向著那隻白雪之手飛去。
脆弱的白雪被他撞碎,他張開嘴,咬著的長刀微微滯空翻轉,他一手抓住還試圖逃跑的隼王,一手持刀,將隼王的頭顱割下。憑著慣性隼王向前衝飛,在撞上山崖之前他就跳下鳥背,手中拎著灑出汩汩鮮血的隼王頭顱,落在了雪峰之上。
藏在雪窩之中的白隼驚慌飛起,白月左手拎著隼王滴血的頭顱,右手持刀信手揮下,身邊
白隼與刀光俱落,鮮血共白雪齊飛。
終於意識到族群不保的白隼,在一聲聲的鳴叫中聚攏在一起試圖逃離,但是籠罩著整座山峰的狂風結界依然沒有消失。
“白角和黃角的差距,從來就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大,真正的距離,就在於精微的控制,這一點,對於獸人也是一樣。”天佑從腰間的口袋裡抓出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細細銀針,向著衝擊著狂風試圖逃離的白隼輕輕一吹,銀針徑直飛出,因為太過細微很快消失不見,落入了狂風大雪之內,而那些白隼卻紛紛墜落,落到了狂風組成的風之障壁上,沿著透明的牆壁滑落。
整個風之結界突然潰散,積蓄著的大雪一起落了下來,鋪滿地面。比翼鳥落在地上,垂下翅膀,讓他們可以從翅膀滑下去。巖卓和巖越來到那些突然死亡的白隼前,那些白隼無一例外,被銀針刺進了頭裡。
“好厲害。”巖卓驚歎道。
暴皺緊眉頭,突然過去分開了白隼頭上的羽毛,這才看出,那些銀針,都刺進了白隼的耳眼,這比刺穿顱骨需要的力量小,對操控的精細要求卻高的令人髮指。
獸人的力量來自於肉體,對戰野獸的時候,有著壓倒性的優勢。而雄性的力量不可捉摸,無形無質,往往極為粗糙,比如一個紅角可以推動一塊巨石,卻未必能精巧地一粒粒撿起豆子。這還是暴第一次看到有雄性把力量發揮到這麼精細的程度。確實,以紅角的實力,射出這一針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更多雄性喜歡的是白雪之手捏死隼王,而不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