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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都是男人有什麼關係。”宇文邕皺了皺眉,“不想死就進來。”

長恭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咬牙,只好拎著劍爬進了木桶,剛一下水就碰到了對方露的面板,她驚得一縮,背部立刻撞上了桶壁,換來了對方的一聲斥罵,“不要亂動!”她不由大窘,只覺得臉上好像燒著了一般滾燙滾燙的。

高長恭啊高長恭,你也有今天,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莽撞行事了……

“我……”她剛想說話,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幾乎是同時,宇文邕把她的頭使勁摁進了水裡。

“四殿下,剛才有奸細好像跑到了這裡,不知四殿下看到沒有?”為首的侍衛大刺刺的走了進來,絲毫沒有半分敬意。

“不曾見過。”宇文邕露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低迴了一句。

此時的長恭由於正被摁在水中,所以什麼也沒聽見,在狹小的木桶裡,她的身體正與他的緊緊相貼,身體與身體無意識的摩擦帶來的溫度從腿一直傳達到大腦,平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接觸,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就在她遭受“酷刑”的時候,終於被他嘩啦一聲拉出了水面,她趕緊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他們走了。”他鬆開了手,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比緋的紅葉更鮮的紅漸漸爬滿了她臉頰白皙的面板,甚至一直延伸到雪白的脖頸消失在衣衫的領口處。細細的水珠從她半長不短的黑髮絲上一粒一粒的滾落下來,在她的肌膚上慢慢的暈染開。水珠灑落在她的肩頭、發上,綻放的是如此絢麗,如此嫵媚……

這個傢伙,真是個男人嗎?宇文邕的心裡忽然有點懷疑起來。

“謝謝你,”她急著想要離開這個令她尷尬的地方,也顧不了那麼多,用極不雅觀的姿勢迅速從桶裡爬了出來。

“唐雨,”他低笑著,“原來你是敵國的奸細。”

長恭遲疑了一下,“很抱歉,我是騙了你,不過你不也一樣嗎,我怎麼也沒想到原來你會出現在宮裡。”

“我一直都住在這裡。”他揚起了嘴角。

長恭的腦中飛快轉著,住在這裡的男人只有三種。第一種,也算不得男人,那就是太監,但是太監不可能住在這樣的房裡。第二種,皇子。這個男人氣質的確不錯,但是剛才侍衛居然可以直接推門進來,可見此人地位一點也不高,而且這樣的房間,對皇子來說又未免太簡樸了些,那麼,這樣的少年住在宮裡,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三種……

“難道你是——”她遲疑的開了口,“皇上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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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的身子一僵,嘴角抽搐了幾下,在石化了片刻後忽然輕輕笑了起來,長恭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樣純粹的笑容,好似小溪潺潺流過,清澈微涼,帶著水漾的溫柔。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長恭怕無意中傷害到了他,急忙解釋。

“唔……”他並沒有急於否認,既然這個傢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乾脆就將錯就錯吧。

“你是我見過最的男寵!”她還不失時機的加了一句,不過,她好像也只見過這一個吧。

“呃……”他在心裡鬱悶了一下,一個男人被說麗好像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我也該走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朝窗外張望了一下,只見不遠處燈火隱隱晃動,看起來似乎還有不少侍衛。

“現在你恐怕是走不了了。”宇文邕的嘴角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微眯的雙眼在跳躍的燭光中散發出不明意味的彩。

長恭微微蹙起了眉,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太莽撞,如果不是彌羅,自己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而且現在的狀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到底該怎麼辦?為今之計,只能先在住彌羅這裡躲避一會再說。

“彌羅,”她轉過身,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雙漆黑的眸子裡盡是明媚的笑意,仿若梅子酒一般剔透醉人,“人家說幫忙幫到底,怎麼說我也給你做過糖人哦,你也不忍心看我白白送死,對不對?”

看著她眨著眼睛的模樣,宇文邕心裡暗暗好笑,臉上卻做出了為難的樣子。“讓你待在這裡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麼?哦……哦……難道你等會兒——要侍寢?”長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宇文邕的身子輕輕一晃,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說實話,他現在很後悔剛才救了這個傢伙。在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