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秘境內,被何雲晴扔下的紅魄在呆滯了片刻後,開啟了冷凍庫模式,一身涼氣不要錢似地往外冒,看起來比屋外的天空還陰沉。
從房間出來,見門外立著兩個人影,眸色一沉,道:“爾等是誰?在此處做什麼?”他自然看出這兩個人影的真身是一魔一獸,或者確切的說,是一隻魔獸和一個半人半魔。
瑞麒和伊陌楓本抬頭看著天,突聞身後冷硬的聲音,都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
見慣了紅衣的紅魄,這會兒突然見著一身黑衣,兩人都微愣了一下。
隨後伊陌楓冷笑一聲,轉身即走。
他本來就不是來看他的,所以突換風格什麼的,跟他有關係嗎?
而瑞麒則盯著紅魄看了半天,才明白秘境裡的天氣為何這麼暗沉。
前面就說過,秘境內的天氣是隨何雲晴的心情變化而變化。
也就是說,辛苦的奔波了幾個月,結果所救之人一朝醒來大變樣,換做誰也高興不起來。
而何雲晴不高興,作為忠實粉的瑞麒自然更不高興。
它狠狠地瞪了一眼紅魄,看著漸漸下起雨的天空,轉而擔憂起來。
主人主人,你準備又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嗎?
秘境外,何雲晴在看到何府的境況時,一直假裝的平靜終於被打破。
她臉色蒼白地看著滿院的屍體,鼻端是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那些被風乾的紅褐色血跡,都一一提醒著她,這裡的情況絕不是今天才造成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
她從開始就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但不曾想會演變成屠她滿門!
“小白哥哥,小白哥哥......”
囡囡焦急地到處尋找著霧鳥的身影,可她卻不知,她口中的小白哥哥已經沒了。
何雲晴踉蹌了幾步,斜靠著門框,右手揪著胸口的衣服隱隱發白,只因霧鳥與她的最後一絲感應也消失殆盡......
仰頭,她雙眼猩紅地瞪著虛空處,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來:“季家!”你們就這樣迫不及待要與我成為生死仇敵嗎!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們所願!
雙手握拳,何雲晴擰身即走。
那背影說不出的決絕悽然。
老頭眼看著走遠的何雲晴,回頭招呼一聲囡囡,然後追了上去。
“小姑娘,你不進去看看嗎?說不定還有活著的人呢?”說實話,老頭內心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太多的疑問想問,可又覺得不合適宜,只能化作如此蒼白的安慰。
囡囡也隨後追了上來,雙眼泫然欲泣,彷彿明白了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
何雲晴抿緊雙唇,努力壓下喉頭的澀意。
半響後,用顫抖的嗓音道:“囡囡,回監管殿。”
“好。”囡囡揉了揉眼角,轉瞬恢復真身,馱著何雲晴眨眼間離開了原地,獨留下乾瞪眼地老頭。
“你們......你們這是過河拆橋!......知道嗎!”老頭看著空蕩蕩地天空,氣得直跺腳。
春末夏至,遠山蔥綠。
何雲晴等囡囡一站穩,便飛身下馬,直奔監管殿內。
一路風景極速後退,何雲晴胡闖亂撞了好一會兒,才在會議堂尋著與人說話的聞堂主。
聞堂主只覺一股強風撲來,來不及做防禦措施,便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要有關於季家所有的資料,事無鉅細。”說著,又見一塊木牌子投入聞堂主懷中,“聽說這個可以證明我現在身份。”
聞堂主倉促接住,定睛看去,發現是一塊令牌,正面刻著司馬,反面刻著學生。
一瞬間,聞堂主想明白了許多,可又覺糊塗了許多,只是不待他理清,那熟悉的聲音又說道:“若你做不了主,我回司馬家找能做主的人便是。”
“等等。”聞堂主下意識地攔住道,“雲晴姑娘別急,你得給在下一些時間不是?”
何雲晴想了想,正準備點頭,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聞堂主,這位是?”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綠衫的中年男子,一雙充滿算計的眼睛毫不客氣地打量著何雲晴,仿如在評估一件貨物般。
聞堂主腳跟一轉,擋在何雲晴面前道:“居堂主,基本情況我已說清,至於信不信那是你的事,若無其他事,那我們就各自休息去吧。”說著,抓過何雲晴的手腕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