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爸爸是——”秦天淨心裡正在天人交戰,掙扎著不知道是否該實話實說。
“沒關係,你可以不用告訴我——”殷慕儒看她神情躊躇,說得吞吞吐吐的,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她急忙介面:“我祖父曾經在菜市場賣魚丸,我爸爸是賣吃的!”
秦天淨長吁了一口氣,她終於說了。她祖父當年是賣魚丸起家的,老爸的“秦生食品”專門生產冷凍魚丸、蝦丸、水餃、柴米油鹽醬醋茶等……不計其數的食品暢銷世界各地,簡單地說,就是賣吃的,這不算是個謊話吧!
一陣的沉默。秦天淨說的話更加重了殷慕儒最初錯誤的主觀想法,他為她的難堪感到尷尬,心裡不禁有些許歉意。他絕對想不到秦天淨的身份其實和他所想象的背道而馳,天差地遠。
“不容易吧!我懂了,難怪你會說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信以為真,毫不懷疑,眼前的女孩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的確需要有人提攜,拉她一把。她還年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荒廢學業,揮霍青春,畢竟她的工作不是長久之計。
“是藹—很不容易。”秦天淨心虛地回答。
“好了!我們不能再多說了。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拿到楊主任的辦公室,你的手還好嗎?需要我替你拿嗎?對不起,阿淨,我都忘了你的手傷我要負責的。”
“沒有關係了——我沒事!不過有點紅腫,我可沒有那麼嬌貴。”
“如果不行,就不要逞強,看你還很年輕,一定吃過很多苦吧!”他不捨地說。
她定定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殷慕儒小心地將一大疊影印的資料放在秦天淨手上。
“沒有……還好啦——謝謝你。”她由衷地說道。
“不要客氣,快去吧!我得回去工作了。”他帶著淺淺的笑意,懇切地說。
不等她移動腳步,殷慕儒優雅簡潔地揮了手,轉身離開。
天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裡的慌亂剎那間全都煙消雲散了,連呼吸都開始變得順暢起來。
她恍恍惚惚地回頭,整個上半身都趴在影印機上。
“藹—可愛的影印機啊!你享受到他的碰觸後,他卻匆匆地走過,毫不留戀。 被他輕撫過的肩膀藹—你的靈魂是不是正在唱著歌呢?”天淨抱著那一疊檔案自言自語,一隻手輕輕碰觸著剛剛殷慕儒碰觸過的按鍵,還溫溫的直暖到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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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蛋了,為什麼這種感覺是如此的震撼?他的五官、他的笑語,時常在我眼前飄來晃去的。只要想到他,我就會帶著夢幻般的笑意,讓身邊的人覺得莫名其妙。有好幾次我幾平要靠在他的胸口上了,真的好想知道那會是怎麼樣的甜美滋味?我覺得我又像個三歲的孩子一樣,伸出手想要緊緊地抓住那可愛的大玩偶,也不管他是不是屬於我的,就是拼了命地想要擁有他、佔有他,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把他奪走。
我十八歲了,從前沒有他的日子是那麼的漫長、毫無目的,原來我一直在等待他出現。以後的日子我要永遠擁有他、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不要長大、不要變老、不要變心,更不許傷心——
秦天淨合上了日記,困難地無法再下筆,無論她如何想要用文字來排解,都無法阻擋心中那一股來勢洶洶的狂潮。這場單戀的災難就要開始,她從來沒有這種經驗,這苦澀來得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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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淨終於如願以償地調到宣傳部。
每天清晨,她就像是被愛神喚醒的天使一樣,滿臉盡是熱戀中的少女被親吻後的表情,她現在是宣傳部裡的助手了。
說助手似乎還太抬高了身價,說穿了,也不過是比原來高一點的職位。還是一樣做著打雜、跑腿、任人呼來喚去的工作,只是她終於可以不用穿一身工友的制服。而且,另一個大不相同的地方,就是她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事,縱使是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辭。
她發誓要做殷慕儒最得意、最不可缺的助手。
八點不到,天淨就興致沖沖地來到了廚房。
“媽!快一點,我要趕公共汽車,就快要遲到了!”她催促著秦媽媽。
“幹什麼?你這幾天都這麼早起,還要趕車?”
“那當然,我不要和爸爸坐車,被人看到就糟糕了!”
“你開始認真了?是不是賭金太高了,怕輸不起。”秦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