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仲鳴把整理好的檔案資料放到檔案櫃中,然後給汪精衛夫婦面前的茶杯子中添了添水,這才在陳璧君的旁邊坐下。
“夫人,可是我們在河內的安全沒有保障,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來時,雖然帶有幾名衛士,他們也都很盡職,但因為沒有武器,可以說沒有任何戰鬥力。”
在河內的這段時間,曾仲鳴一直非常擔心汪精衛的安全,他知道,戴笠的軍統局特工無孔不入。
“我們旁邊不是有個警察署嗎?我看到那些法國警察們每天都很認真地在巡邏著。”陳璧君有些不以為然。
“夫人,我觀察了,高朗街警察署裡的那些法國警察們極不負責,長期下去,非常危險的,戴笠心狠手毒,他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呀。”
曾仲鳴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感覺到莫名的恐慌和害怕,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他沒有把自己的這種恐慌和害怕說出來。
曾仲鳴也希望自己是杞人憂天。
“唉!我們困在這裡,只有聽天由命了,先住幾天等等再說吧,實在不行,我想還是去歐洲,我要向國人表明我的心跡,是蔣介石逼我走的這一步,與日議和的事,過一段時間再作考慮吧。”
聽完曾仲鳴的話,汪精衛長長嘆了一口氣。
陳璧君張了張嘴巴,還想說什麼,汪精衛打了個哈欠,說:“我已經困了,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商量吧。”
說著話,汪精衛起身進了裡間的臥室。
曾仲鳴和陳璧君兩人,在外間就安全保衛問題又聊了一會兒,這才與陳璧君互道了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凌晨二時左右,一輛軍用吉普悄悄駛過高朗街,停在距離27號不遠處路旁的一棵高達的棕櫚樹下。
車子停穩後,從車上跳下來七八個黑影,迅速靠近了27號院牆。
這幾個人正是王魯翹和唐英傑等軍統行動組的人員。
開車的人是行動組組長陳恭澍。
只見唐英傑在先,施展功夫,輕輕躍上牆頭,然後將王魯翹等三人拉了上來,另留四人在大院前後作警戒。
陳恭澍留在汽車內,在不遠處的路旁接應。
唐英傑四人跳進院牆時,不知道是誰,不小心踩翻了牆角的一個花盆,發出了響聲。
“什麼人?”
響聲驚動了住在一樓的汪精衛的衛士。
聽到喝問聲,王唐英傑等人隨即閃身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這時,一樓的後門開啟了一條縫,這是汪精衛的廚師聽到響動後,開啟門,想出來看看動靜。
“啪!啪!”
沒容那廚師反應過來,王魯翹舉槍就射,廚師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唐英傑眼疾手快,帶著人乘勢衝進後門,堵住了汪精衛衛士們住著的房門。
“都不許動,誰要是出來,老子打死誰!”唐英傑大聲呵斥道。
“啪!”
汪精衛的一名衛士還想往外衝,唐英傑手中的槍響了,那名衛士捂著受傷的左胳膊倒在一邊。
汪精衛的這些衛士們沒有武器,這個時候,他們只能被堵在屋子裡乾著急。
就在唐英傑堵住衛士的房門之時,王魯翹帶著人早已疾速地衝上了三樓,直撲靠北邊的那間臥室。
這間臥室的房門,已經從裡面反鎖死了,而且門鎖非常結實,王魯翹用力連撞幾次都沒有把門撞開。
正在王魯翹著急之時,唐英傑提著把利斧趕到,他掄起大斧,用力向房門劈去,只幾下,就將房門劈了個大洞。
臥室內的檯燈還在亮著。
王魯翹藉著燈光朝裡瞧了瞧,他看見床下趴著一個男人,正瑟瑟發抖,頭拼命往床下鑽,背部完全暴露在外邊。
王魯翹依據體形判斷,此人就是汪精衛,他沒有遲疑,端起勃朗寧手槍連發三槍,彈彈命中,只打得那人血濺四壁。
槍響過後,王魯翹發現床下還有一個女人,他心裡想,此人應該是陳璧君無疑,便甩手又是三槍。
王魯翹認定,這幾槍,即便汪精衛夫婦命再大,也必死無疑,他本想闖進臥室去驗明正身,可是房門還是打不開,便指揮人馬迅速撤了出來。
很快,王魯翹和唐英傑率人跑了出來,鑽進了前來接應的吉普車。
“怎麼樣?”陳恭澍見他們上了車,忙回過頭問道。
“汪精衛夫婦已經上路。”王魯翹無比輕快地回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