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再走!”陸鹿固執堅持不肯放手。
段勉將她推進窗內,柔聲道:“等我辦完事再跟你說,可好?再不走,曾先生真要出事了!”
“這麼嚴重?好吧,那你只告訴我一句,她去哪裡了?”
段勉微沉吟,低沉道:“她可能去行刺仇人了!”
“啊?”陸鹿脫口驚呼。
曾先生在京城有仇人?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陸鹿馬上又追問:“你怎麼知道的?仇人是誰?”
段勉微微掙開她的手,好言安慰:“等我回來再說。”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段勉,小心點,要把曾先生安全帶回來。”陸鹿也是明理的人,懂得事有輕重緩急。
段勉伸手撫撫她的臉,柔聲:“我知道。”
“去吧。”陸鹿偏頭躲開他不老實的手。
段勉深深看她一眼,退開,躍身消失在夜色裡。
陸鹿卻再也平靜不了。
先是在火爐邊坐等,支著腮冥思苦想曾先生的最近表現,挺正常的了。今天一起坐馬車回來,一點異常都沒有,還說說笑笑的,怎麼晚上就潛出去行刺了?
後來,實在等不起,又鑽回被窩繼續過濾曾先生的一言一行。
忽然有個大膽念頭竄出來,陸鹿失口自問:“難道曾先生也被段勉收賣了?”
從益城鄉院回城後,兩位先生就好心好意的搬去跟她同住,還以為真是為她著想呢,原來這一切是段勉的授意?
嘶~被這個念頭嚇到的陸鹿倒吸冷氣。
如果假設成立,這個段勉還真是對她下血本呀!但也太不尊重人了吧?不但把毛賊四人組給唬住了,小懷收賣了。還把兩位先生給收服了,特意安插在身邊,為的是監視她吧?
可惡!
最後,陸鹿是懷著這種憤憤不平的心情入眠的。
等她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洗臉梳頭的功夫,陸鹿問:“曾先生可在?”
夏紋回報:“曾先生受了風寒,已經咐咐廚房熬藥了。”
“嚴重嗎?”
“衛媽媽看過。就是夜裡著涼了。吃點藥,捂身汗就好了。”
陸鹿起身:“我去看看她。”
春草笑攔:“姑娘,也不急在這一時。擺上早飯再去看吧。”
“把早飯擺到曾先生屋裡去吧。”
“這……”合適嗎?
春草和夏紋都愣了,那可是病人。
在陸鹿眼裡,沒什麼合不合適的。
曾夫子的屋子就在小院後側房,離的不遠。
剛踏入門檻。就聽到曾夫子的咳嗽聲,還有丫頭冬梅的安撫聲。
“曾先生。姑娘來看你了。”春草揚聲報。
冬梅迎出來,陪著笑:“姑娘,曾先生說不見客。怕過了病氣。”
“沒事,我不怕過病氣。”陸鹿繞開冬梅。徑直進了內室。
床榻上,曾夫子半坐起擁被披散頭髮,微笑看著進門的陸鹿。
“曾先生。你不要緊吧?光熬藥不成,要不要請大夫瞧瞧?”
“小病。無礙的。”曾夫子擺手:“休養兩天就好了。”
“哦。”陸鹿端詳她一陣,氣色也還好。
早飯擺上,陸鹿胡亂用過,待又撤下後便把丫頭們都打發出門去了,才拉著曾夫子厲聲問:“老實說,昨夜你去哪?”
曾夫子意外挑眉:“你說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別裝了。段勉都告訴我了。”陸鹿低聲白她一眼。
曾夫子吃驚:“段世子都跟你說了?”
“是呀。怎麼?你能全身而退,難道不是他幫忙的?”陸鹿也吃驚。
曾夫子仰頭望天,拖長單:“哦,原來如此?”
“別吊我胃口了,快說快說,昨晚你去哪?又怎麼回來的?”
“昨晚……”曾夫子嘆氣道:“我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著可能就要回益城了,以後親手報仇的機會就少了。擇日不如撞日便簡單收拾下行頭就趁夜出門了。”
說到這裡,她又苦笑:“我想著,這半夜三更的,你也不會有事找我。”
“偏偏我就有事找你了。”陸鹿跟著苦笑。
“我從小長在京城,雖然是大戶人家,多少也認得點路。直接就去了三皇子府……”
“等等。”陸鹿叫停瞪大眼:“你仇家是三皇子?”
曾夫子也瞪眼:“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