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日子。我要你起誓,今後不論何時你者要保護好月兒,若你不能做到,你此生定愛而不得,得愛必失。”三夫人目光炯炯地盯著夏鏡花,扶在椅上的手微微發顫,不經意間將她的緊張顯露出來。
夏鏡花一愣,她其實是不太相信起誓這些事的,但是面對三夫人如鄭重的要求,她也不自覺地慎重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重複道:“我發誓,今後一定保護好夏水月,若違此誓,我此生定愛而不得,得愛必失。”
盯著夏鏡花發完誓,三夫人從雕花木椅上站起身,走到夏鏡花面前,面與面僅有一指之隔,緊緊盯著她的臉半晌,即有憤怒又有無奈,咬牙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如此費心的來勸我,不過是想利用月兒幫自己解圍,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自私自利。但你所言也不無道理,我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所以,我同意了,你帶月兒去吧,盡展她所能。但是,你要記住一點,記住你剛才的承諾。”
“多謝三娘成全。”
夏鏡花退後一步行禮,打算告辭。卻沒料到,轉身離開之際身後三夫人又冷冷一笑,道:“其實就算我不同意,只要你告訴其他人,告訴侯爺或是夫人,他們逼我和月兒,月兒照樣還是要出面幫三小姐,是你逼得我根本沒有選擇。”
夏鏡花止步,轉身迎視三夫人的目光片刻,沒有辯駁。又行稍行了一個禮,才轉身出門離開。
夏鏡花離開,三夫人趔趄著退後數步,跌坐回方才的雕花木椅內,咬著一口貝齒微微發顫,眼淚自眼角滾落,但她卻不敢哭出聲來被人聽到,只得捂了自己的臉埋下頭去。
定遠侯的正室夫人蔣氏乃是前臣相之女,出身大族名門,二八芳華時嫁給了當時還只是個小將的夏遠威,與夏遠威有結髮之情,定遠侯一直感念他昔年下嫁之情,又顧及她的孃家,所以蔣氏在府中算是有著絕對性的地位,除了定遠侯夏遠威,她就是一手遮天。
早年府中也是有位二夫人劉氏的,那劉氏也是個江南知府之女,算起來還是個官家女子,可就是因為生性傲慢了些,入府來後與蔣氏有些不合,便乘定遠侯不在之際,一干僕婦便把蔣氏關進柴房折磨,在她垂死之即又丟出府去,待連定遠侯回府,那蔣氏早已消失無蹤,生死不知。
第18章 隔音室
有了前車之鑑,三夫人於氏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家出生,不過是因在街上時被定遠侯無意相中,帶回府中納為妾室,她更是不敢有絲毫忤逆於正室夫人蔣氏。
到侯府為妾十三年,於氏受盡屈辱,飽受冷眼,為的就是一個平安。她讓自己的女兒也同自己一樣忍辱藏鋒,在府內如透明人一般過活,希望一直就這麼平穩度日下去,直到女兒出嫁,從這個侯府裡解脫出去,但如今夏鏡花的出手,一切全都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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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鏡花作別三夫人於氏,去了院中的偏廂閣,夏水月和珠兒已在那裡等候。夏水月身著一套緋色交領襦裙,頭髮仔細地同色綢帶梳理好雙髻,全身上下似是仔細穿戴過。
見夏鏡花進來,夏水月從椅子上站起來叫了一聲三姐姐,目光有些好奇,又有些擔憂的看著夏鏡花,似乎已經明白了夏鏡花此行的目的。
夏鏡花衝夏水月微笑,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目光掃過內廂,見到夏水月的臥床後掛著一條厚厚的青布簾子,乍一看似乎只是條普通的被褥,但夏鏡花卻又覺得似乎奇怪,走進內屋順手掀開,夏鏡花不禁微微驚住。
這是一處被特意隔開的牆角,不過一丈左右寬,牆上鋪釘著厚實的棉被,頭頂也被厚厚的棉被縫合,四角以木架釘成撐起,只要放下那層厚厚的棉被簾子,這裡就成了一處完全密封的空間,以厚厚棉花包裹出的密室,這是一個最簡單原始的隔音室。
“水月,你平時就在這裡練琴?”夏鏡花走進隔音室打量著,有些不敢置信的發問。
水月從簾子下伸進頭來點了點,道:“娘說在這裡面練琴,才能不被人聽到。”
隔音室內透風極差,夏鏡花立在裡面才一會兒,就感覺滿身汗意,呼吸也極為不順,想到水月這七年來,竟要每天在這一小方天地裡逗留數個時辰練琴,不禁心中滋味百般。走到門口,夏鏡花放下棉布簾子,伸手拉了夏水月的手腕出去,道:“水月,相信我,這七年你吃的苦,不會白費。”
夏水月眨著一雙大眼睛看夏鏡花,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但又像是聽懂了一些,點著頭笑起來,道:“我信五姐姐。”
“走吧。”夏鏡月衝夏水月還以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