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音記憶猶新。心想膠東曾經長期為德國的勢力範圍,好象和法國關係不大。這假洋鬼子應該叫裨斯麥或者希特勒更合適些。秦正懷一看這假洋鬼子開口說中國話了,又一聽他祖上是山東人,就立刻興奮起來。本來今天的酒宴是按照西方的習慣,酒水自便。少了語言障礙,秦正懷就把什麼“入鄉隨俗”、“客隨主便”之類的中國酒文化悉數搬了出來,還說武松的後代,沒有不會喝酒。朱大可實在經受不住同胞的熱情、祖國濃厚的酒文化的薰陶,特別是美酒對味覺強烈的誘惑,就徹底把美國五十洲聯盟甩在一邊,拿出武松鄉黨應有的豪爽,海喝起來。
朱大可酒喝得暈暈乎乎的,到賓館埋頭大睡。原來安排的考察實驗實習場所等專案,一概皆免。學校的教學硬體一向是個軟肋,為應付美國貴賓的來訪,學校上下傷了不少腦筋。聽說朱大可因為醉酒取消了這些考察專案,唐文治非常高興。只是覺得雖然劉文報是接待組長,而這功勞按理卻應該記到秦正懷頭上,心裡有些不太舒坦。
劉文報雖談不上功勞,但卻有苦勞。眼看著原來精心策劃的日程,被秦正懷的勸酒搞了個一團糟,末了,他還得跑來跑去重新找各方協調。要是知道了唐文治在心中還為秦正懷記上一功,肺非給氣炸了不行。這不,他正找曹軍棵商量校外考察的事。曹軍棵就藉機說波拿巴先生還要到北京等地辦一些公務,陪同考察恐不方便,不如給他報銷個往返機票。劉文報異常爽快說一切聽曹助理的,曹助理怎樣安排,我們就怎樣執行。原來唐文治對劉文報早有交代,此次朱大可和曹軍棵回國的所有開銷,一概由學校負責。曹軍棵目前雖然只是個校長助理,但說不定哪一天就真成了校長。劉文報在他面前,自然樂意順水推舟,做一個聽話的好部下。非但如此,後來劉文報還非要為朱大可報銷到北京等地的考察費。朱大可只是回了趟老家,花了百十元的車費,另外,又花了百十元請鄉長、村長們喝了頓酒。他想還是應該給美國五十洲教育聯盟留下些面子的好,區區幾百元錢,如此大的一個美國組織的官員不應該在意,況且到老家的車票和北京完全對不上號,在鄉村喝酒又沒有索要票據的習慣,於是就謝絕了學校的好意。他略微有些遺憾的是,如果早知道曹軍棵學校如此大方,就真應該到北京等地考察考察,飽攬一番祖國的大好河山。
回到美國後,朱大可向聯盟主席彙報考察成果,說中國的那所學校的確有一大批等待出國的留學生。聯盟主席高興之餘,對他在精確科學方面的遲鈍,進行了委婉的批評,要他準確說出“一大批”到底是多少。朱大可就說這所學校大概有一萬餘名學生,這一萬名學生中大約有百分之三十需要出國。聯盟主席雖然對這個中國年輕人的表達還不十分滿意,但想以自己的精確科學知識,是能夠得出一個精確化的結論的,就拿出計算器推演一番,但得出三千人的數字是,眼中開始大放異彩。朱大可沒等他把眼中異彩完全釋放乾淨,說道:“不過,該校校長認為,既然我們聯盟對其進行了考察,按照外交對等原則,他們也應該對聯盟進行考察。”聯盟主席只知道德國人辦事嚴謹,沒想到如今的中國人辦事也這麼刻板。朱大可還說中國是一個禮儀之邦,他在那裡受到的招待是如何之隆重。中國人特別講究禮尚往來,為了聯盟利益,對中國校長的來訪不可不慎重。知道這老頭對中國文化有興趣,最後不忘了給他來了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愛爾蘭後裔為了和中國人打大交道,近日還真的在舊書店買了一本《論語》。但是看到那些方塊字,除了對中國文化的博大深厚佩服有加外,一句也弄不懂。聽到朱大可說起這“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就問他是什麼意思。朱大可對他講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就是對來自外國的貴賓要不惜血本,好好招待。這愛爾蘭老頭想:除了這一處老宅外,我哪有什麼血本來招待你們中國貴賓。但又不忍心煮熟的鴨子飛了,就為中國校長來訪的事犯起了難。朱大可心中早有預案,就向他建議道:“這事我看好辦。聯盟雖然沒有辦公場所,但可以臨時在寫字樓租上一處。沒有那麼多官員作陪,到時你可以邀請他到你家中吃頓午餐。我們可以對他講,在美國,在家中招待客人是最高禮遇。”這老頭一聽,這的確是解決問題的好主意。臨時租一處辦公場所花不了多少錢,在家中請中國校長吃頓午餐,用中國人自己的話來說也不過是添雙筷子。就對朱大可伸出大拇指誇獎道:“”朱大可一聽,這話翻譯成漢語不正是“年少有為嗎”。暗歎這愛爾蘭老頭怎麼會和大洋彼岸的唐文治心靈相通呢,看來美國五十洲教育聯盟和曹軍棵的學校是天生註定的緣分。誇獎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