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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料,地面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冷,陣陣的寒意在骨縫中凝聚,凍得她渾身顫抖。

慢慢的,寒意消退,痛覺麻痺。

她的身體被一雙很有力的臂膀抱了起來,“宋柯……”她的輕聲呢喃,被湮沒在周圍的人群中了。

可是,抱起她的人,卻聽到了,挺拔的身軀一僵,然後皺了皺眉。

“讓一讓。”

手上沾上的鮮血,跟他黑瞳周圍浸著血紅的顏色相形見拙。

他的下頜貼在季璃昕的臉頰上,暖意從肌膚蔓延開來,她不在顫抖。

漆黑的眸深邃似海,卻隱隱乍現幾許壓抑的恐慌。

“讓一讓。”

聲音卻剋制不住,無端地朝著眼前黑壓壓一片圍觀人群吼道,一貫的優雅風度,蕩然無存。

或許是被他凜然的氣勢震懾住,又或許被他眼底的冷冽給凍傷,圍觀的人,一個一個自動地開始後退讓道。

他原本想自己開車的,後來想想作罷,抱著她進了一輛計程車。

“機場醫院。”

他報了最近的醫院名字,這個機場最近的醫院便是離此處十來分鐘車程的機場醫院。

他的視線,情不自禁的又移到她的臉上,他蹙了蹙眉,神情恍惚。

剛才在機場,他是去接人的,沒想到無意間聽到身旁有人驚呼,“那個孕婦跌倒了。”

孕婦這個敏感的字眼,飄入耳際的剎那,他的眼神跟著聲音無意識地遊移,定點,而正好撞到她倒地的驚險一幕。

當那驚險一幕納入眼底的那個瞬間,他發現自己所有的理智跟冷靜,都付諸流水。

等到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張開了雙臂,而身側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睨著自己。

他毫不理會,明明隔了七八十米之遙,加上週遭的聲音很吵鬧,他根本就聽不到她身體撞擊磚面的聲音。

周遭一片混亂,他聽不清楚。

手握成拳,慌張壓迫著他的神經。

近距離看,這一場合,愈發的觸目驚心。

她蜷縮著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染紅了她雪白的孕婦裙,染紅了她的雙手。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她就要離開了,因為她的臉色慘白,神情悽然,他本能地將陷入無意識中的她抱了起來。

而抱起她的那一刻,他發現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點溫暖和安慰。

他聽到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名字,“宋柯。”

然後,她不再說話。

他不明白,聽到這個名字,他為何心頭會浮現淡淡的失落。

坐上車的時候,他找回了幾分遊離的思緒,為何她嘴裡吐出來的不是冷天澈而是宋柯?

宋柯,這個人,他知道,跟她結婚之前,他調查過她,宋柯是他大學時期的男友,後來跟冷天澈同期出的國。

這個名字,卻從未從她嘴裡吐露過。

難道無意識中的呢喃,才是她心靈最深處的心聲嗎?

沈童曾經說過,“聞人你總喜歡把在乎的人放在心裡,那從不提起的人,就是你最愛的人!”

他聽了,當初僅是置之一笑而已。

或許這話,比較適用於懷中的人身上。

既然她喜歡的是宋柯,為何要嫁給冷天澈呢?

自己似乎從未介入過她的生活圈子,連隊她的瞭解都匱乏的可憐。

冷天澈,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想來他都覺得可笑。

他以為母親受不了聞人家對她的唾棄,逃離了這個家,客死異鄉,或者淪為社會的最底層,卻從未想過她過得這般的好,在上流圈子裡活得悠哉自在。

難道她從未想過把自己接過去嗎?任由自己在刀俎堆裡垂死掙扎。

嚴可欣的母性,並非不存在,只能說她的母性,吝嗇於他聞人臻。

從知道嚴可欣活著,活得優渥後,他發現自己異常地痛恨起這個人來了。連帶的,恨烏及屋,冷天澈也被波及。

其實,懷中的這個女人,是打擊冷天澈最好的武器。可是,這個女人的身份是自己的前妻。

他,下不了手。

濃稠的滋味繁複,他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情緒。

她腹中的孩子是冷天澈的,對冷天澈最大的打擊,便是讓他失去這個孩子。自己應該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條生命流逝,而非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手相助。

“到了。”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