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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樣,倒生些佩服,想這子軒有股子犟勁,可惜人夏蓮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再用多少心思,那也是白費,他就同情了子軒。三逢掏了一根菸與子軒,說,抽,抽,清醒清醒,我咋看你總是糊里糊塗。子軒並不作聲,只顧接了煙點著抽,是大口大口往肚裡嚥著煙,恨不能讓自己一時醉了。三逢知他痛苦,就默不作聲了,只仰了脖看,他是看人,夏蓮離巷裡幾天,人倒似乎變了許多,想這中間是發生了故事。他又遞子軒一根菸,見他正捏了個菸屁股抽,嘴唇被燙,只嘶嘶的吸幾下,兩指尖顫微微的抖,卻仍不肯丟掉香菸。三逢說,來,來,再抽一根。子軒才拿了菸頭對著新煙,仍狠狠的吸。臺上的夏蓮正唱三孃教子,子軒就痴了一般,他說,三逢,你聽你聽,有點王愛愛的味道麼,她是承了王愛愛的唱腔。三逢就呵呵的笑,說,呆子,咋聽的如此專注。子軒並不理他。但三逢偏就要理他,是拍了他的肩,說,敬文來了麼,你想甚哩。

敬文果然就出現在敬士亭,眾人與他點頭,他也點著頭,並與人握著手,輪到三逢了,他上前一把攥緊了三逢的手,說,好你個煤老闆,錢多也能欺客麼。三逢慌的手忙腳亂,講,好我的市長大人哩,你咋說這話,讓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你好賴那是政府的官員,代表政府,你咋就這樣說哩,你是拿著左右手抽我麼,讓我頭暈眼花,讓我無精打彩,一個人無論做出多大的功勞,只要領導說欺客,那再大的功勞也將化作烏有了,我是頭腦清醒的很,不會犯傻。敬文呵呵的笑,講,三逢,你會拍麼,咋就連我也不放過。三逢樂,說,哪能放過你,是市長大人哩,不拍你拍誰,就是盯著拍你呢。敬文扭頭對子軒講,這三逢變的厚顏無恥了,再怎樣肉麻的話都能說出口。三逢講,這還叫肉麻,英明、偉大、敬愛沒講出來哩。敬文搗他一拳,說,你這張嘴,那是臭嘴麼,沒人愛聽。三逢就啞口無言了。敬文站在了臺下,他仰了頭看戲,唱的夏蓮就衝他點頭。三逢便呀的一聲,說,你看這個夏蓮,她倒是會看人下菜碟子了,我來這長時間了,也沒見她衝我笑笑,敬文一來,她就笑了,是敬文字人有魅力,還是他的官位有魅力,教我心裡不平衡哩。子軒講,你不平衡甚,你可以往出砸錢麼,夏蓮見了錢,或許對你的態度就變了。三逢不悅,講,那是她對錢的態度,我是連錢都不如了。子軒講,甭管她對甚的態度,有態度就是好事,總比見了你待理不理的強。敬文呵呵的樂,仍是仰了頭看戲。子軒就說,砸吧,敬文也要看你態度哩。敬文忙轉過來,說,我可不看,那是你自己的個人行為。就見臺上的夏蓮走下來,衝敬文講,市長,也來唱一段。然後便對眾人講,咱們大家鼓鼓掌,讓市長大人給咱們唱上一段,敬文慌的連連擺手。三逢卻講,唱吧,你沒當官時,那不天天唱了,不要扭怩。敬文就講,誰扭怩了,我還真要唱上一嗓子了。敬文就登上了臺,他是唱包公的,先就叫開了,王朝、馬漢。而邊無人應和。敬文就瞪了眼瞅三逢和子軒,兩人忙應,在。倒惹的臺下人哈哈大笑。敬文便開唱,說我黑,我就黑,賽過那三國時的猛張飛。三逢便講,你是黑,你果然是很黑。子軒也在一旁添話,說,黑,就是黑,你想增白,美膚嗎。敬文就打住不唱了,說,二位,你兩做廣告了。人便從臺上下來,夏蓮對他講,唱麼,咋不唱了。敬文一看兩人,講,咋唱,沒法唱了,全讓他倆攪和了情緒,走,走,走。並衝眾人點頭告別。他說,三逢,我們還沒吃早餐呢,咋,就這樣餓著。三逢樂,說,有我在,還能讓你們餓著,吃甚吧,只要你們點出來。敬文講,還點甚了,去巷外吃小吃嘛。三逢說,行。四人便相跟著出來。敬文講,你們誰想搞旅遊開發,我這有個資訊。三逢講,甚資訊。敬文卻扭了頭瞅夏蓮。子軒便急了,說,敬文,你也知道,我們單位的情況,工資並不高,還要往縣區搬遷,我這大的年齡了,甚成績沒有哩,廠子一過那頭,人起用的都是年輕人,我更沒希望了,廠裡小道訊息說,超過三十五,就不讓去了,我是面臨就要失業哩。敬文嘿嘿一笑說,子軒,你先別擔心,政府有個統一安排了。哪會讓你失了業。子軒又講,我單身好說,拖家帶口的,小孩上學,還有住宿,一堆事哩。敬文講,你別急,安心上你的班。他又扭頭對夏蓮說,有打算嗎。夏蓮講,可我沒錢呀。敬文講,這不現成的個大款麼,你先問他借上。夏蓮便望三逢,三逢就說,行。不過,你得付利息給我。夏蓮說,當然,當然。敬文便樂,那好,你就大膽的幹吧,有甚事,我們大家會幫助你。夏蓮說,謝謝,謝謝。三逢是在一旁樂的,而子軒面帶憂色。敬文看在眼裡,卻不言語,知他們各自的心事,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