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做不得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倆眼眨都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兒子。苦了孩子,也苦了她。
得幸大太太好心把蘭哥兒送去那青山書院,那裡真真是一汪清泉水,對蘭哥兒的助益頗大,她自己也省心了。昨夜李紈回去考校兒子,竟發現她學得拿點東西擋不住賈蘭了。
想起蘭哥兒的進步,李紈打心眼裡對邢氏感激不盡。不禁眼角溼潤了,李紈自知失禮,忙笑著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淚花,感激的對邢氏道:“多虧您的拂照,才有他今日的出息。”
“隨手的事兒,你不必放在心上。”邢氏拍拍李紈的手背,安慰道。
李紈搖頭:“太太能想著我們蘭哥兒,已是大恩了。這份情兒,我和蘭哥兒都要刻在心裡。我昨兒個還跟他說,要記著人家的恩情,將來得了出息,必要好好回報。”
邢氏笑:“你們能領這份兒情,我就開心了。瞧瞧,那還有不領情的呢。”
李紈知道邢氏說的是寶玉,無奈地笑一聲,也不想去評論。對於那孩子來說,讀書就是個魔障,對他根本講不通道理的,所以她從來都置身事外,不摻和這種事。
邢氏也擺出一樣無奈的表情,跟李紈道:“為這事兒,我多管了多少閒事,老太太為此還生了我的氣。白出力,落埋怨,不討好。你瞧著,她們若是再說什麼留寶玉在家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再攔。說句難聽的話,扶不上牆的爛泥,我碰了,還嫌髒手呢。”
李紈佩服的瞧邢氏,淡淡的笑著點頭。“太太說的極有道理。”
過了會兒,蘭哥兒也過來請安。
邢氏淺笑,她們母子本可以一起來的,卻是一前一後,顯然李紈是故意先來想和她說些私話。那麼先前提到元春那一嘴,看來並非是偶然,李紈是故意要提醒自己?
邢氏笑著招來蘭哥兒,給嬌紅打了個眼色。嬌紅立即會意,回頭包了一份重禮給蘭哥兒。
李紈忙客氣的拒絕。
邢氏笑道:“獎勵孩子的,和你沒關係。這一份要得,等過年了,等給你我拜年,再送你一份兒大的。”
李紈感激不盡,茫然蘭哥兒磕頭謝恩。
“一家人別外道了,以後不管有沒有事兒,常來。”邢氏送走李紈是,笑著囑咐道。
李紈微愣,轉即笑了笑,心裡明白邢氏已然領了她的好意。她回去的腳步輕快了許多,路上她瞧著越來越出息的兒子賈蘭,心中另有了一番思量。
既然賈蘭她祖母、曾祖母都不疼他,何不找個真正在乎她們母子的。再說如今大老爺坐上了吏部侍郎,多大的出息,跟大房走近些,將來蘭哥兒讀書出仕,為官之路也便宜。
邢氏送走了李紈之後,回身去了寢房。賈赦還沒起,慵懶的側躺在榻上,眯著眼。
“老爺還不起?”
“好容易得空歇著,不想起。”賈赦鳳目微揚,懶懶地對邢氏笑道。
邢氏也笑,過來給賈赦掖被。“那就多睡會兒。”
賈赦留戀的拉住邢氏的手:“你陪我?”
“今兒個年三十,好多事兒要打點呢。”邢氏笑道。
“丟給下人去,養她們作何用的。”賈赦拽著邢氏的手不放,笑問,“才剛侄媳婦找你幹什麼?”
“也沒什麼事兒,算是謝恩來了吧。特意給我報了信,說是大丫頭眼看就要得聖寵了。”邢氏回道。
賈赦微微揚眉,他險些忘了二房裡還有個入宮的大女兒。後宮裡的風起雲湧,跟朝堂可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賈赦來了精神,細問邢氏如何。
“聽說是得了皇后的賞識。”邢氏回道。
賈赦微微一笑,大悟:“原來如此。”
“怎麼說?”邢氏側頭看他。
“如今朝堂上,江太傅與周尚書鬧得不可開交。這倆人仗著各自勢力強大,整日針鋒相對,鬥得那叫一個歡實。江太傅是帝師,皇帝也要敬三分的人物,他女兒又是皇后,自該是狠壓工部尚書一頭。奈何後宮之中,唯有周尚書的姐姐婉貴妃最為受寵,五年之內,接連生了二女一子,皇帝對其仍舊是榮寵不斷,年前甚至破例升她為貴妃。這一下子,倆家勢力算是打平手了,誰也不甘心屈服,也就一直鬧到現在。”賈赦疲憊的揉揉額頭,跟邢氏道,“曉得我昨兒個為什麼回來的晚,還不是被這兩撥人鬧得,光在哪兒站著聽他們吵架就夠累的了。”
邢氏稍微琢磨了一下,笑道:“原來這皇后扶持咱府大姑娘,是為了分掉婉貴妃的聖寵。”
“不然呢,你以為每個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