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勳舊派和士林派的手中,政治主張雖然是不同,可是這些人的身份卻都是握有大量土地的大地主,對於農民的壓榨程度,卻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一個農戶一家幾口,在地主的土地上沒日沒夜的勞作,可是仍舊是吃不飽飯,還要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去給地主服勞役,妻子兒女的生命和安全基本沒有什麼保障,所謂欺男霸女的事情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這就是在關外墾殖莊園的朝鮮奴隸裡面,還有人說來到這裡,倒是比在朝鮮的時候強不少,最起碼飯吃的飽了些。
凡是留在朝鮮的人,如果一人給漢民做長工,這個人的身份也就算是得到了這戶漢民的擔保,他的家屬就可以去其他漢民家裡種地,或者是在工場裡面做工,或者是在碼頭上面出力。
這裡的漢民在山東和北直隸的時候都是窮苦之人,對待長工往往不知道如何的壓榨,朝鮮勞工的待遇,比起從前給本國的地主工作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兩個人做工,節儉點,養活一家五口沒有什麼問題。
更不要說那些有手藝的,在手工工場做工的朝鮮工匠,他們的家人甚至可以被允許擁有土地,這些土地就是當年金正五那些士林派的土地。
這些人都是對江家軍全力擁護的,很多人在江峰沒有來之前,在朝鮮國內的地位甚至還不如官僚家中的一條狗,現在吃飽飯,而且處境比起從前來竟然是提高了不少,這些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文化,心思簡單,誰對他們好,他們自然就會死心塌地的擁護誰,況且,江家軍可都是漢人。
漢人都是來自於朝鮮的天朝上國,從被本國的人奴役,變成被更加高貴的天朝上國的人奴役,好像是說起來也好聽了不少。
在民衛裡面幫傭種地的朝鮮人,在港口工場做工的,在礦山挖礦的人包括他們的家屬,也有將近四五十萬人了,這些人行為穿戴都是儘量的模仿漢民,因為都督府有嚴令,凡是在民衛中發現有身著朝鮮服或者說朝鮮語者,鞭打三十,發配流放。
誰都知道這個發配流放到底是個怎麼回事,那就是被抓到仁川港口或者是南面新興起來的港口,直接買到南洋去了。
雖然說,賣到南洋去的奴隸雖然還沒有看到回來的人,可是有在船上呆過的水手,說那地方遍地都是瘴氣,人在那裡根本也活不了幾天,這還不如被賣到關外去呢!
不過如果他們的孩子或者是他們有一口流利的漢語,穿著打扮都是漢人的樣式,甚至生活習慣也盡力模仿的話,待遇就會好上不少,還有更好的例子,在工場做工的朝鮮工匠,很多都被授予了漢人的身份。
這樣的待遇,可是讓其他人眼睛都紅了,漢語,漢服,漢人的生活習慣,成為依附在江家軍華州系統上每一個朝鮮人拼命模仿和學習的物件。
這樣的漢化才是最有效的,讓這些人屈服在刀槍之下,
被各種各樣的利益所吸引,讓他們感覺到只要是努力人,甚至有可能會被漢人接納,這樣的方法效率極高,劉十二曾經有個估計,依附於江家軍的朝鮮人,只要是第二代長大之後,就會變成漢人中的一部分。
等到第三代,他們甚至連自己是不是朝鮮人都不清楚了。
這四十多萬朝鮮人,也有專門的官吏管理,不過卻都是都督府的軍方人員管理,四十六萬人分成二十三個千戶所,按照戰功分賞,獲得戶邑賞賜的軍人,就可以朝著那些人家收取稅賦,徵發勞役,這也算是封地的另外一種形勢,華州的軍人也是知道這個賞賜,作戰的時候更是奮勇爭先。
現在的朝鮮,因為開始征服時候的殺戮還有捕捉奴隸不可避免的死亡,人口已經是大大的減少,算上每年不斷的販運奴隸出去,現在也就是還有二百五十萬左右的數目,漢民有大概是七十萬左右。
如果刨去四十六萬依附漢民的朝鮮人,這時候,華州和朝鮮王國單純在人口上面的比較,就是一百一十萬對二百萬,算上華州的富庶還有軍隊的戰力,此時的江家軍已經是完完全全的控制了這個國家,並且這樣的掌控在不斷的加深。
在朝鮮真正能夠流利的說漢語,並且在一舉一動都是模仿明朝人,甚至是模仿明朝官吏的人,卻是這個國家的貴族和官僚們,這些人一口的京師官話,甚至比起華州的大多數人都是來得地道。
這些人的日子現在倒也是風流快活,因為江峰把整個漢城賦稅的三成都是用來供養這些人,目前權利最大的白山君李仁弓還有他的親信們,在朝鮮的北部還有自己的田莊,只不過他們也就是拿到出產,莊客什麼的則不在他們的控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