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面具的流蘇對連夜匆忙的趕路不敢多問,她能感覺到慕容嶺心裡的急切和緊張。
唯一快樂的就是從未出門的豬豬,看著已經換了模樣的兩個大人的臉,一臉的不情願,嘟起嘴巴連連道:“孃親,叔叔,不好看!”
連過了幾日,七公主傳信說一切安好,慕容嶺也放下心來。輕輕的摸摸豬豬的小臉蛋,道了句:“小豬兒這幾天一定是累了,一會讓桂姨陪你去前面的集市裡看看熱鬧!買些好吃的可好!”一句話惹得珠珠興高采烈起來,這幾日雖然老悶在馬車上,但是小珠珠一向聽孃親的話,何況這幾日她看到了許多從未曾看到的熱鬧,小傢伙的心裡可滿足了!
馬車才停,小珠珠直接蹦了下去。流蘇在後頭扶著車把下了車,這小丫頭,當真和小血兒一樣,小小的年紀,那身子,那氣力,可是遠超同齡人!連慕容嶺時不時還感嘆著說,這小傢伙是天生的武者,骨絡經脈絕對是一等一強悍!
小鎮里人多眼雜,他們一行人一直都是在野外休息,購置物品也是由原來慕容嶺的僕人,一對忠心耿耿的夫妻桂姨和何叔兩人去做。小珠珠已經迫不及待地扯著桂姨的衣角,嚷嚷著這次一定要去逛上一逛。
流蘇看了看慕容嶺,出門在外,一切都聽從他的意思。慕容嶺笑笑道:“無妨,過了這個鎮子,就到蕭國皇城了,七公主會在那接應我們!”
這小鎮接近蕭國的皇城,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小珠那興奮得那小胖手不停地揮舞,口裡嘰嘰喳喳,惹得那桂姨也一臉的笑意,雖然東西都購置好了,卻還是不忍心讓小孩子失望,順著她的意思逛多了一圈。可這一逛,就逛出事了!珠珠走失了!
此時這鴻天酒樓外,一輛講究非常的馬車就停在外頭,一個女子盈盈走下,帶著一層薄薄的面紗,那仙人之姿卻透著滲人的寒意,讓眾人只敢駐足偷偷瞧上一眼,便低頭急忙走開。
寒狄冰,卻是寒狄冰!一年多前,雷驚乾撒下一切驟然消失!寒狄冰怒極攻心,不幸小產,腹中的孩兒沒能保住!一年後,他強勢歸來,寒冰宮上下被人連根拔起,他卻生生壓下這件事情,更讓她心寒的,是她為他盡心盡力,他卻帶回一個和那賤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終日廝磨在一起,這叫她情何以堪!所以她這次先行而來,絕不願與他們同行!
寒狄冰正思索間,驟然一個小小的球狀物體竟然在她失神瞬間打到了她的裙襬處,那衣裳也沾染上了一抹汙泥。在後頭安置馬車的兩個下人方才反應道,喝了一聲,“大膽!”
一個小小的身子跑到了路中,奶聲奶氣地道:“把球球還我!”正是小珠珠,這小球球是孃親做的,她一直都放在孃親給她做的小揹包裡。
寒狄冰輕輕地轉頭,看著這個髒兮兮的奶娃娃,一臉的嫌惡。自從她小產後,雷驚乾就再也與未她同房過。如今每次見到小孩子,心裡溢滿的不是羨慕,而是嫉妒和恨!
寒狄冰把那小小的球拿了起來,手指輕輕一收,那小球竟然就此粉碎落地!珠珠見狀,哇的喊了一聲:“壞人!”揮舞著小拳頭,不知死活地就要衝了上去!
那兩個下人怒斥道:“那家的小孩,也不管好!”寒狄冰冷哼了一聲,手指一彈,一道寒氣就向珠珠的小拳頭上射去!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抱起了珠珠,反手一掃,把那寒氣掃偏。
定□來,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英挺,溫和又自若。隨之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寒狄冰,死性不改,就喜歡恃強凜弱,連一個奶娃娃都下得了狠手!”
寒狄冰眉一挑,冷冷地道:“許久不見了,柳少宮主,如今果然氣勢逼人哪!”
來人正是柳丹婷和齊棠!柳丹婷哼了一聲,不欲答話。反倒是珠珠,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少年郎。除了慕容叔叔,珠珠可是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了!珠珠眼睛轉了轉,哇地一聲,似乎所有的委屈全來了!趴在齊棠身上嚎啕大哭:“我要球,我要孃親的球球!”
齊棠臉色一凝,變得極其奇怪,他也抱過小血兒,這身上的小傢伙就和小血兒一樣,肉鼓鼓的,圓嘟嘟的,可如今這小傢伙,鼻涕口水全往他身上招呼,那清脆的哇哇聲叫得讓齊棠心裡一顫一顫的!只能撫著小珠珠的小腦袋,道:“小傢伙,乖,哥哥給你買個其他的玩意可好!”
一旁的柳丹婷不禁失笑出聲,道了句:“小齊棠,沒想到你這哄人的本事倒不差!“寒狄冰看著這一切,也不做聲,重新坐進馬車裡,道了一句:“走!” 柳丹婷哼了一聲,怪聲怪氣地道:“趕緊滾吧,我看了你這裝腔作勢樣就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