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來這裡散心了。”邢漠北雲淡風輕的笑著,不以為意道:“你來這裡不需要有任何壓力,也不用當做自己是窺探到了什麼秘密,就把它當做是一個小工坊。你小時候去過陶藝館嗎?你今天只當自己是被朋友帶來來做手工的,把這裡當做陶藝館就可以。”
邢漠北輕描淡寫的寬慰著她,隨即帶著她走向一個工作臺,將她按在椅子上,又回頭對jason道:“給她拿個鑽胚,jason你今天先不用工作了,在旁邊指導她一下,就當做是讓她來玩兒的。”
jason先是回頭看了看正在把玩手工刀的葉亦歡,又看了看面前一臉溫潤的老闆,心裡已經有了數,隨即點頭應道:“ok。”
按照邢漠北的吩咐,jason給葉亦歡拿的是一顆今年才從南非開採出的頂級鑽胚,其淨度和品質都堪稱極佳,邢漠北卻毫不吝嗇的把它當做“練手”的東西送給了葉亦歡。
jason是來自阿姆斯特丹的高階寶石工匠,技術卓絕,眼光銳利。開始之前,他先是讓葉亦歡簡單的畫了一個設計圖,葉亦歡想了一下,最終卻畫了一個六角星。
相傳,六角星預示著愛情,據說春天到來的時候,從上方看雪化開是六角星的形狀,因此六角星也就預示著愛情的到來。
她雖然畫的簡單,只是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個星,可是jason卻一眼就看出了她設計時與眾不同的手法與嫻熟的技巧。
要把鑽胚製作成鑽石,首先就要進行切割。jason先在鑽胚上做好了標記,隨即便指導葉亦歡將鑽胚安放在套架上,進行劈割。
從始至終邢漠北都坐在一旁看著她,她在工作的時候,眼神會變得格外專注明亮,薄唇微微的抿著,帶些緊張和凝重。聽著jason的講解和指導,她會不時地點頭應和一下,或是提出自己的問題,得到答案後,會笑著連連點頭說“i‘see”,就像是一個認真的學生一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識,會變得愉悅且滿足。
她在遇到和鑽石珠寶有關的事物後便會立刻深陷進去,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絢麗奪目的優雅氣質。<;/
她光潔的額頭上還貼著一塊刺眼的紗布,甚至隱隱滲出了血跡,臉色也有些蒼白,可是卻全都被她眼底的光芒掩住了,美好的讓人移不開眼。
其實葉亦歡的手並不能承受這麼大的工作量,切刀用的時間一長,她就覺得手腕疼的幾乎要斷掉一樣,就連手指都發麻的有些失去知覺,可是她看著那顆漸漸有了雛形的鑽石,仍然咬著牙一點一點的打磨著,右手實在用不上力的時候,只能藉助左手的力氣。
她太過於倔強執拗,即便手疼的額頭上都沁出了冷汗,可她還是不肯放棄,咬著牙愣是把最後一道工藝做完了。
邢漠北看著她堅持的模樣,忽然就有些晃神。
其實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葉亦歡對凌南霄的付出太多,太不值,且不說她的愛情,單說她為了凌南霄放棄了自己的天賦,就完全可以說是凌南霄毀了她。
“邢先生?邢先生!”
耳邊忽然傳來了葉亦歡的聲音,邢漠北怔了一下,這才緩緩回神,看到她正坐在面前晃著手。
邢漠北掩過眼底的惋惜與心疼,彎唇笑了笑,“做完了?”
“是啊,做完了。”葉亦歡也笑起來,眼尾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將掌心攤開在他面前,有些俏皮的問道:“怎麼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
晶瑩剔透的六角星鑽石就躺在她瑩白的手心裡,雖然打磨和切割的技術一看就比較生疏,有的地方都被切刀劃出了劃痕,可是卻讓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的用心和堅持。
邢漠北拿起那顆鑽石看了看,笑問道:“第一次就能做成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你打算把它用在哪裡?”
葉亦歡看著他,垂下眼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問他,“如果我說……有機會的話,我想把它嵌在我和凌南霄的婚戒上,你會生氣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都盯著邢漠北的雙眼,心裡也是萬分緊張,越說到最後,聲音也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有些微不可聞。
他給了她如此貴重的鑽石,讓她當做一塊破石頭一樣玩兒,可是到最後她心裡記掛的仍然是凌南霄。
邢漠北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和落寞,隨即卻很快掩好,一派輕鬆的聳了聳肩,“我為什麼要生氣呢?鑽胚是送給你的,你想用在哪裡,是你的自由。”
只是他有些難過,即便是散心放鬆的時候,她也不忘把凌南霄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