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營養過剩。
沙灘上的一排小竹亭裡,身材高大壯碩的徐家偉拍了拍自己像是十月懷胎的肚子,十分感慨:“老了,滿眼的美女就像我們面前這滿桌的菜餚,只能看看卻吃不下了!”
陳樸被他的話逗得啞然一笑:“徐總可別這麼說。你才四十五歲都不到,就老氣橫秋的,如果讓泉叔聽到你這句話,還不罵死你?”
“哈哈,其實我說的是實在話啊!這兩年我深有體會,大一歲都不一樣了…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香港把你肩關節裡的碎片取出來?”徐家偉關切地問道。
陳樸一口乾下一杯啤酒,放下杯子回答道:“幸好手裡的活忙完了,過兩天就回去。這肩上的毛病,多得阿寧看出來,不然也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
徐家偉用力點點頭:“阿寧這個兄弟值得交,能文能武、坦誠義氣!這樣的人如今不多了…他收下那筆錢了嗎?”
“收下了,大大方方的沒有絲毫做作。”
陳樸提起啤酒瓶緩緩倒酒:“我和他交談了十幾分鍾,期間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對馬來西亞和新加坡兩個菸酒公司在芒街開設兩個新公司感到驚訝。我照實告訴他,我們和這兩家公司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裡,他有些疑惑:“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好像他對我們下批貨的數量和到貨期挺在意,並告訴我他不準備再做二手車生意了,兩個月後將不再代理任何人的汽車出貨。我感覺他是先一步通知我們。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似乎他在調整之中。”
“喔?”
徐家偉一改懶散的坐相,端正身子,向前微微探身,小聲問道:“這裡面恐怕沒這麼簡單,聯絡到這兩天芒街流傳黃文志退出的傳聞。會不會是他們內部出問題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要留意了,如今東港公司出貨的整個班子幾乎全在阿寧掌握之中,萬一他們之間有點什麼…”
陳樸將酒杯放到一邊,打起了精神:“你是說…”
徐家偉的腦子越來越清晰,他點點頭說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我沒猜錯地話,阿寧恐怕遇到點麻煩了!你想想看,黃文志為何這個時候洗手不幹?他捨得嗎?再一個。阿寧這人非常謹慎穩重,我覺得以他的性格分析,似乎不該問我們公司下批貨的情況。以我的經驗看這隻能有兩種解釋:一是阿寧在為自己手下找事幹,第二就是他們公司未來一兩個月的貨可能不多了。綜合以上的資訊分析,似乎黃文志在抽走資金,或者說是更嚴密地控制資金了。”
陳樸聽了恍然大悟:“這麼說阿寧缺錢了?咦,不會是功高震主吧?”
徐家偉讚賞地點了點頭:“哪怕不是,也離此不遠了!”
“我明白了!既然這樣,徐總,我還是先留下來吧,於公於私都有好處。”陳樸向徐家偉低聲請求。
徐家偉靠在椅子上搖了搖頭:“不急。先回去把肩膀治好再回來,事情沒有這麼快能見真章地。以我對阿寧性格的瞭解,哪怕他再吃虧,也不會和黃文志臉紅的,你也知道阿寧是個恩怨分明的漢子,黃文志當時走了狗屎運收留了阿寧,這個恩,阿寧絕對會報答他。所以只要黃文志不很過分,阿寧肯定會忍耐下去。”
徐家偉凝目想了一下,接著又道:“這個時候咱們不能做得太明顯了,有句話叫做‘過猶不及’就是這個道理,我們只能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讓阿寧自己壯大起來。阿陳,你也知道我們社團在香港雖然名聲不怎麼好,但是對自己兄弟的情義,我敢說整個香港,包括大馬和星島乃至東南亞。沒有一個社團能比得上我們坦蕩,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大陸來的兄弟,都緊緊依附真誠擁戴的原因。因此,只要我們真誠地支援阿寧這位難得的兄弟,最後這片地方全都是我們地不說,我們還會得到阿寧這員虎將的理解和尊敬,哪怕阿寧知道我們的目地,但將心比心之下,他會感激我們的。這期間我們不能用陰謀,而是要用陽謀。阿陳,你剛到香港時泉叔就這樣教導我的,我也一直這樣做,現在,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了吧?”
陳樸敬服地給徐家偉倒上一杯啤酒,舉起杯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徐哥!”
徐家偉哈哈一笑,舉起杯和陳樸碰了一下,看著陳樸動情地說道:“阿陳,你知道我等你這聲‘徐哥’,可等了將近十年了啊…”
陳樸一口將酒倒入喉嚨,藉故轉身擦去臉上感激的熱淚,正要回頭,卻看到一個
身影:康寧在五十米外的一棟豪華別墅門前,與一個漂亮的女人禮貌告別。
陳樸警惕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康寧駕車遠去,才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