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冒金星。在這個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他顧不得自己額頭上被撞破的傷口,在起伏跌宕的甲板上象壁虎一樣向前快速爬行了四米多遠,然後咬緊牙關猛然躍起,撲向了船舷,激進中一手抓住桅杆上蕩過來的纜繩,另一手飛快地抓住一個懸身海面就要被丟擲去的弟兄的腳踝,自己也硬生生被巨大的慣性力量扯進了海面。
“小六…”
趴在甲板上地孫伏波驚恐得大聲呼喊起來。在漁船劇烈的顛簸中,不顧一切地跳了起來撲向船舷,緊緊抓住一頭沒入海中的纜繩,大聲喊道:“小六——
在數百米外油輪騰起的上百米的火焰照耀下,小六終於緊抱著昏闕過去地兄弟。在浪花翻卷的海水中浮上了水面。
孫伏波見狀心裡一鬆,馬上拉緊纜繩,拼命地上拽,周駿等人也及時趕了過來,合力施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小六兩人拖上了甲板。
小六放下懷裡的兄弟。全身脫力地跌坐在逐漸平穩下來的甲板上,看了看遠處燃起熊熊烈火的油輪,焦急萬分地說到:“快檢查人數!決對不能把一個弟兄留在這裡,要是油輪再次爆炸的話,我們都要完蛋地。快啊!”
“是!”周駿馬上起身大聲叫喊每一個兄弟的名字。得到答覆之後,迅速衝進了駕駛艙,發現艙中的五個弟兄幾乎都被撞得鼻青臉腫,駕駛員小蔡被撞破的鼻子鮮血流個不停,全身劇烈地抖動。但依然神情堅定地緊握了手中的方向舵。
周駿高呼了一聲“好樣地”,接著便轉進了後面地機艙,叫來一會兒才痛苦地發現,輪機手昏倒在了轟鳴的輪機夾角處,黑乎乎的右手緊緊地抓住腳架,脖子和上身竟然形成了一個畸形的角度。周駿猛然跪下。抱起他大聲呼喚。無奈這張黝黑的臉和仍然睜大地眼睛,已經毫無生氣。顯然是在剛才一連串劇烈衝擊中不幸扭斷了脖子,壯烈犧牲了。
漁船全速航行,終於脫離了兇險的現場。等身邊的弟兄完成拍攝,將攝像機收拾完畢後,孫伏波收起望遠鏡,回到了駕駛艙裡,發現小六正痛苦地抱著腦袋,沉默不語,周駿虎目含淚靜立一旁。
孫伏波低聲問道:“情況如何了?”
“輪機手小董脖子扭斷了,幾乎所有弟兄都不同程度地受傷,火箭筒只剩下七具,其他的都和三汾彈一起沉入了海底…還好,我們沒有留下一個兄弟在水裡。”周駿抹去眼角的淚水,哽咽著回答。
小六紅著眼睛,抬起頭問道:“油輪怎麼樣了?”
“發生嚴重傾斜了,海面上全都是四濺開來的火焰,估計很快就要沉沒了,說不一定還會發生劇烈地爆炸。油輪上活著地人已經放下救生筏撤離,我略錫了一下,估計有八十餘人存活下來。”油輪上的事情孫伏波實在不願意說得太多,他嘆了口氣,轉過話題:“給總部彙報了吧?”
小六點了點頭:“陳總讓我轉達了軍委地謝意和嘉獎…對了,波哥,東南海域四十海里左右出現了兩艘船隻,我估計是安達曼島印度海軍的巡邏艦艇。他們一定是發現油輪出事了,所以趕來救援,我們得趕緊撤離,不然就麻煩了!好在我們的船沒有發生事故,現在是向西北方向全速行駛,估計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完全脫離印度海軍的監測半徑。”
孫伏波示意周駿也坐下,脫下溼漉漉的上衣,向訊號手要來一包香菸,給周駿和小六每人發上一支點上,吸了兩口後緩緩地吐出煙霧:“媽的!我們事先估計不足,以為和油輪間能有個三百米左右的距離就安全了,誰知道…唉,要不是抵近才發起攻擊,小董可能就不會死了。”
周駿難過地搖了搖頭:“頭,這事兒不能怪你和六哥,是我的責任,我只是擔心一擊不中才建議在三百米距離發起攻擊的,沒想到燃油爆炸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差點兒連我們都回不去了,這是個經驗教訓啊!”
“你別說了,大家都有責任,誰也不能獨自攬到自己身上。”小六瞥了周駿一眼,擺了擺手,然後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這個計劃是我們三個共同決定的,如果不是小董意外死亡,基本還算是圓滿完成…唉,我們一起去看看弟兄們吧!”
“報告!總部再次發來電報:康總向我們大家致敬!”通訊員遞給了孫伏波一張電報紙。
孫伏波看完,遞給小六低聲笑道:“康總這麼快的動作,人還在臺灣就發來賀電,看來他很關注這件事情啊,呵呵!小六,其實我有時候很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師傅,在軍中康總的威望至高無上,可以這麼說,康總和陳總是我們軍隊的締造者,沒有他就沒有我們現在的軍隊!”
聽到康寧的表揚,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