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貴公子驕氣,一向懶洋洋、以眼角睨人的他居然慌亂的住外室走,失了他平日傲慢、張狂的氣焰。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成天往外跑,也不和自個母親說幾句貼心話。
他頓了一下。“去月姨那兒找豔妹。”
“不許去!”
他沒理她,一逕地往前走。
西屋家的房舍在京都地區來說不算大,不過要從屋子的這一端走到屋子的另一端,少說也要走上一、二十分鐘,路程不算短。
但他僅用了一半時間即走完,未先知會便冒失地拉開門,乍然撞見一家和樂的天倫畫面,丈夫幫妻子梳髮,妻子縫著丈夫的衣裳,玩著遙控汽車的孩子正咯咯的笑著。
頓時,他五味雜陳的說不上什麼感覺,只覺得憤怒,因為這樣的畫面從來不曾出現在他和母親的屋裡,他們是被遺忘的一群。
結果他什麼話也沒說的掉頭就走,讓屋內的三人感到莫名其妙,在他走後又恢復原先動作,當他從沒來過。
此時西門豔色正在調解兩幫糾紛,她軟硬兼施的逼迫山口坂朧讓步,但他堅持的底線她不同意,最後兩人鬧得不歡而散,加深原先的不睦。
京都懷石料理的招牌在眼前招手,她覺得餓就順石階往上走,入目的景緻令人心曠神恰,暑氣全消忘了先前的不快。
前菜先上,後上季節性小品食材,點了一份松茸飯,她一面欣賞庭院裡古樸的景色,一面慢慢享受日本料理的精緻和可口。
只是知道有人要殺她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對是另一回事,和殺手來往密切的她早就忘了自身危險,之前的平靜讓她以為事情已經過去。
等她察覺到不對禁已是來不及了。
畢竟誰會對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起防心,當一個七、八歲大,穿著樸素和服的可愛孩童走到面前,要人幫她綁斷掉的木屐帶子,她怎麼可能不幫。
就在她彎下腰時,一股奇特異香由小女孩身子傳來,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想知道是何種香氣,卻沒想到因此中了別人的計謀。
其實藥效發揮得並不快,她在十分鐘後才發現身體產生異狀,先是手腳發麻,繼而頭眩眼花,想站起來卻渾身乏力。
雖然她立即吞下龍門能解百毒的解毒丹,但那短短几分鐘的恢復時間就足以致命,使她受到伊貿忍者的攻擊。
“想要我的命還沒那麼簡單,閻王帖上沒有我的名字。”要她死在這種小人手段她怎能甘心。
傳統武術固然有其專精,但現代科技也不落人後,不是完全無法動彈的西門豔色開啟新式防構系統,以不動姿態應付來自四面八方的暗器突襲。
她閉上眼,什麼也不看的聽風聲、辨足音,感受空氣中傳來的細微振動,以及樹葉飄落的方向,花草樹木都是她的眼睛和耳朵。
有三人,分別在三點鐘、九點鐘、十二點鐘位置,形成正三角形方位,方便突擊。
第一枚菱形飛鏢射來時,她按下手腕上的表面凸起物,一根銀針順勢發出,擊落近在咫尺的暗器。
其實表內的容量有限,只有一百零八根銀針,也就是說她有一百零八次自保機會,一旦用完後,自動防衛系統便不會再循聲回擊,僅能供求救用。
而一向幸運的她比隱身暗處的伊賀忍者快了一秒,在他們未有動作前先掌握制敵先機,讓銀針上足以令一頭大象重度昏迷的麻醉藥送入他們的體內。
“我早就說過了,想殺我沒那麼容易……噢!我的肩……”該死,她中鏢了。
西門豔色拔出深入肩骨的黑色星鏢,倒勾的鏢芒將不大的傷口勾出一大塊肩肉,使得傷口變大,加重傷勢,血流不止。
因為過於自信而疏於防備,她算是吃到苦頭了,疼痛不已的肩傷不斷提醒她血的教訓,由一次又一次的失誤判斷中累積成長的歷練。
古剎林立的京都雖大,卻找不到讓她停歇的地點,畢竟這裡不是臺灣,負傷的她不可能帶傷回西屋家,否則定會掀起軒然大波,讓母親難過。
真的,她一點也不恨母親拋夫再嫁,生性軟弱的父親一生只勇敢一次,那就是違抗父權至上的祖父,硬是娶漁家出身的母親,讓貧富差距甚大的婚姻得到幸福。
可惜之後就後繼無力,即使有心維護得之不易的婚姻,但是仍難敵虎視耽耽的龐大家族勢力,最後竟然放棄,讓原本穿金戴銀的豪門媳婦淪為比傭人還不如的卑下雜工。
恭治叔叔的出現她心存感激,雖然西屋家情況一樣複雜,但起碼他敢言、有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