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悔意,單方面認為目標物已除,多提無益,男人的友誼不會因一個女人的死亡而崩裂。
即使冷銳的刀子仍威脅著他的性命,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還相當自豪,引以為傲的勾起唇,等著頸上的刀子自動移開。
“她還活著,你的手下失手了。”而他絲毫不感激他的好意。
“什麼……噢!你的刀……”刺得大深了。
驚得由床上跳起的三上村夫渾然忘了有刀子一事,頭才往前一寸便痛得僵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讓自己迎向刀口,傷及氣管。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禁不起徹底激怒我的後果。”一個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是你救了她?”原本自信的眼浮上一抹陰沉,無法接受精心設計的局竟然失敗。
他沒回答,不過他的表情已回答一切。“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則……”
薩胤風原本握著佛珠的右手空無一物,以快如閃電之姿拂過三上村夫頭頂,颯颯風聲一過,絲絲飄落的黑雨竟是人的髮絲。
僅僅數秒內,三上村夫的眉少了一半,前額的發掃向後腦,平坦一片的草原兩邊樹木繁盛,耳下的發成了彎月形狀,短少的地方露出頭皮顏色。
他原本相當重視的木村拓哉頭,現在有如剛開墾的森林,頭頂中央是一條直通的飛機跑道,左下方是濫墾的林地,參差不齊地失去原來的瀟灑。
“你該慶幸她還活著,不然我劃破的是你的咽喉,而非警告。”
一如來時的了無聲息,隱身於黑暗的薩胤風悄然消失,留下全然的靜謐和滿地黑髮。
許久許久之後,被單底下才有動靜。
很緩很慢的動作,覺得頂上發涼的三上村夫伸手一摸,霎時臉色大變的睜大眼,牙根緊咬上下磨合,把空掌握成拳地捶向身後的牆。
任務未完成是一大失策,他應該親自出馬,確定擋路的石頭已經搬開,不會妨礙他接下來的路。
但是他沒想到“死神”會為了一顆無足輕重的石頭向他出手,這是始料未及的事,叫他怎麼能無動於衷的吞下這口氣。
龍門有什麼了不起,他不信拆不下它,不管山口坂朧如何勸阻,他不還以顏色就不是三上村夫。
因為那女人的緣故,他不僅失去最得意的左右手,還因此反目成仇,怎能容許她再活下去?!
斬草要除根,絕不能讓它再發芽發綠,他一定要想個更萬無一失的計策,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阿娜答,那個可怕的男人走了嗎?”張開一條眼縫偷覷,西屋淺草低聲的問道。
“他可怕,我就不可怕嗎?”她還沒見識他真正陰狠的手段,而他才開始要大展身手。
“你當然可……咯……咚……可愛,你真像關西暴走族……咯……”太……太好笑了,令人捧腹。
三上村夫惱怒地掐住她脖子。“不準笑!”
“呃!咳!咳!你……你放手,我快……不能呼吸……”好難受,缺氧的胸口快要爆破。
他粗暴的甩開她,大掌一抹利刃劃開的傷口。“我饒不了他,絕饒不了他,他居然敢傷我!”
鮮紅的液體由指縫流下,滴落在純白的羊毛地毯,暈開的血滴染紅了毛色,一如他怒極而發紅的雙目。
“要報復一個人就該從他最重視的事物下手,路不是隻有一條,多走幾步一樣能到達目的地。”豐盈的雙臂從背後擁著他,落下點點細吻。
三上村夫一轉身,捧起西屋淺草的臉邪肆狂吻,見她迷醉的闔上眼,腦中倏地浮現一個半成形的計劃,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背上那根芒刺非拔不可。
第九章
“什麼,媽和御寺被人綁架?!”
匆匆趕來的西門豔色仍有些虛弱,臉色看起來較平日蒼白,雙唇也失去色澤,氣息略顯不穩,迥異於她平日的平靜沉著。
她不曉得西屋淺草為什麼知道她在上涼寺,也來不及細問為何由她來通告,人一急,心就慌,根本顧不得其他,即使傷勢尚未痊癒仍拔足狂奔。
當她一踏進西屋家本屋,便發現所有人都在,一個也不少的聽著西屋恭治狂吼大叫,不敢回話的低下頭。
唯獨缺了兩個人,那就是她的母親和弟弟,他們不在捱罵的行列裡,空著的兩個位置便是他們常待的地方,如今只見軟墊不見人。
他們真的被人帶走了嗎?
對方有何目的?
是要錢,或是仇家尋仇,他們有無被善待,還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