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笑完變得氣喘,傷口都滲出血,變得更痛了。 他順了順氣,坐直身體,解開腰間的布條。 “嘶!” 梁渠嘴角抽搐。 粗糙的麻布上滲滿鮮血,在冷風的吹拂下迅速硬化,早已與結痂的傷口牢牢地粘連在一起。 撕扯開來,就是強行揭開結痂的傷口。 可不揭開不行,粗麻布上不僅有血痂還滲進去許多泥沙,都是在戰鬥中揚起來浸潤進去的,萬一長在肉裡或者感染就麻煩了。 還是窮,梁渠悲嘆。 要是自己穿得起錦羅綢緞就沒這問題,順滑的絲綢多舒服,對面板也好,受了傷撕一截下來就能當紗布用。 將血淋淋的麻布揭開,梁渠順手扔在水裡,帶回去被人瞧見不好解釋。 再度清洗一番傷口,梁渠又啃食一截蘊含水澤精華的蓮藕,目視腰間傷口緩緩癒合。 幸好只是傷到些肌肉與面板,並不算嚴重,蓮藕起效很快。 約莫等待有一刻多鐘,已經見不到血紅的肌肉組織,真皮層完全長出,不再流血,結上了一層厚厚的血痂,只餘下微微痛感和劇烈的癢感。 強烈的酥癢感讓梁渠很想把結痂蓋揭開,但他知道這是細胞在迅速分裂填補傷口的證明,還是忍住了,只繞著傷口一圈的面板抓幾下解個癢。 再怎麼說,酥癢感也比疼痛好得多,沒有疼痛刺激大腦,梁渠渾身舒坦。 就好似劇烈的腹痛突然消失,明明只是恢復正常狀態,可對比下來,就是莫名舒爽,飄飄乎如上雲端。 傷口癒合大半,梁渠迫不及待起身下水。 要說這場戰鬥下來他最期待的是什麼,無疑是收穫環節,正如他一開始想的那樣。 一頭精怪,究竟能提供多少水澤精華? 前世他空活二十多歲,帝王蟹別說吃,親眼見都沒見過,一轉頭就要吃比一人還高的超級巨蟹,怪饞人的。 回到水底,兩獸看家狗一般的守護在螃蟹怪的屍體邊,一隻趴在旁邊亂石上,一隻伏在淤泥中。 見到梁渠,兩獸起身抖落塵土,表現同樣興奮。 依照以前的規律,天父都會將他不要的邊角料賞賜下來,這次的螃蟹那麼大,邊角料肯定也很多。 但兩獸猜錯了。 梁渠準備將肥美的蟹肉與它們一同分享,倒不是突然大方。 實在是這隻螃蟹怪太大了! 到放壞前他一個人也吃不完全部的肉。 一人兩獸,開始著手將巨大的螃蟹怪肢解。 梁渠拔出刺入螃蟹怪身體內的斷矛,將最前端的燧石取下,切割巨鰲連線處的關節膜。 底下,不能動咬住螃蟹怪的蟹腳,死亡旋轉,一根根的肢解。 肥鯰魚則在旁邊將先前取下來的兩根蟹腳找回,它咬合力沒不能動強,卸不了一點,只能在旁邊加油助威等肉吃。 將巨鰲全部取下,梁渠劃開背殼上的關節膜,伸手探入螃蟹怪上半身的大背殼內,使勁上掰。 太難了,比去工地抬扛都難。 梁渠臉色漲紅,氣泡從嘴邊冒出,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將其掀起。 咔嚓咔嚓。 內部的血肉筋膜從背殼上撕裂脫離,阻力越來越小,到最後梁渠鉚足了勁猛地掀開,終於將背殼完全取下。 剎那間,足有人臂長,人頭寬的碩大蟹黃映入眼簾,梁渠望的眼睛都花了。 兩獸流下涎水,不能動更是連自己要幹什麼都忘了,直到梁渠回過神,準備將蟹黃收集起來時,它才想起來彙報情況。 “嗯,不能動你發現什麼了?” 梁渠收到神經連結中的資訊,停下手中動作。 豬婆龍上半身呈半直立狀態,舉著短爪子對螃蟹怪下半身的腹部指指點點。 梁渠順著不能動的短爪子方向看去,發現螃蟹怪前半身的臍蓋下居然抱著許多拳頭大的半透明圓球,足足有十多個。 這是蟹籽? 梁渠驚了,趕緊揭開臍蓋,拿出一個圓球仔細觀察。 蟹籽很大,有成人拳頭那麼大,半透明橙黃色,有些像七龍珠裡的龍珠,並且因為足夠大,能直接看到裡面早已成型的小蟹怪。 蟹類和魚類不同,魚類是體外受精,先產卵再受精,而蟹類是先受精再產卵,只要抱籽,那就都是受精卵成體。 小蟹怪與大蟹怪幾乎一模一樣,上半身聳立,下半身六足,像無畏戰車,只不過外殼是乳白色。 正常蟹類抱籽數量成千上萬,這裡只有十三顆,梁渠猜測是螃蟹成精怪的緣故。 變強後,螃蟹怪自然而然從r對策生物,也就是機會主義者,靠量取勝,轉變成了k對策者,穩紮穩打,珍視每一個生命。 否則上千萬的螃蟹怪不早佔領江淮澤野了,人類還怎麼活? 話說我能不能統御蟹籽? 梁渠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直接統御螃蟹怪是不可能的,精神衝擊估計能給他灌死,可沒破卵的幼崽總沒問題吧? 梁渠的精神連結值大約是兩到三個不能動之間,肥鯰魚比不能動強悍些,兩個統御完,只剩下0.2到0.3個不能動的空餘位置了。 雖然地方不大,但統御個受精卵應該不成問題。 “不著急,先放著,等我吃完螃蟹怪的肉再說。” 上午離開武館急匆匆的就來到了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