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懶覺呢。”
溫氏笑道:“咋不能?等你哥哥們上學堂了,娘再回屋接著睡個回籠覺。”
騾車穩穩行過拓寬的木橋,轉彎一路直奔溫家小院。
溫氏下車掏鑰匙開啟大門,把騾車牽進院子裡,解了車套放屋簷下,車廂就靠牆安放。端來個水盆,喂騾馬喝了水,讓它在前院待著,一會阿旺小樹下學回來,午飯後會牽出去院後的山腳放騾吃草。
好兒也端來個木盆,從水缸裡分兩次舀了一勺水出來,用毛巾擦臉洗手。
做完這些,溫氏才去開堂屋大門,她拿出鑰匙才要往上插,手突然頓住,神色劇變,那上面的木栓柄子,是開著的!
而她每次出門,都會檢查兩遍確實上鎖了才離家。這意味著什麼?
溫氏一把推開大門衝進去,只見堂屋裡桌椅凳等木件未被移動,幾隻籃子被扔在地上。她快步走向左邊臥房,掀起門簾一看,整個人一呆。
好兒覺察到溫氏舉動有異,捏著小毛巾也跟了過來,一看不禁倒吸口冷氣。
但見她和溫氏住的臥房內,衣櫃大開,裡面的衣服被褥散了一地,床鋪就一張草蓆,也被掀翻一邊,歪歪斜斜的突出半截,兩隻大小枕頭丟做一處,席子上、床沿前的地面,散落了一些枕頭草芯子。
母女倆再跑去右邊的屋子,阿旺和小樹的睡房,裡面也是一地狼藉。
溫氏面色慘白,心有餘悸,抱著女兒,嘴裡喃喃:“遭賊了…幸好咱沒把錢放家裡。”
好兒深有同感,點頭。極慶幸當初自己的決定是多麼正確,地契、合同文書都放空間裡,大錢都存匯通錢莊,賣菜所得的錢,夠一吊錢就存入匯通錢莊的賬戶,平時的家用只留足夠的,如果家裡沒人,錢袋子就隨身攜帶,總之家裡絕不留半個子兒銅板。
好兒家的家當簡單,能翻找的地方也就衣櫃床鋪了。洗疊得乾淨整齊的被褥、衣服上,被踩了好些個鞋印子,擦不去,只能都重洗一遍。還有枕頭,也得重新制作。
看過堂屋和臥房,再去廚房和雜房看,裡面堆放齊整的柴草被翻得亂七八糟,就連灶裡也被翻攪,滿地滿灶都是燃灰。可幸的是農具沒失,鍋碗瓢盆沒被摔。
溫氏緩過神色,一邊收拾一邊罵賊偷,可她罵來罵去就“黑心賊、沒天理的王八羔子、總有一天遭報應”之類,溫氏罵一句,好兒就附和一句,附和了三四句,好兒忽然不生氣了,瞅著溫氏,反倒想笑。
阿旺和小樹有說有笑地下學回來,一看這情景,頓時愣住,待好兒說家中遭賊了,小哥倆瞪大了眼睛,忙衝進屋裡四看。
“該死的賊,天打雷劈!”阿旺握緊拳頭,一臉惱怒,若讓他知道是誰,非把對方打斷手不可。
小樹憤憤道:“黑心賊,有錢人家他不去偷,說書的都講劫富濟貧,他咋光顧咱這樣的窮人家?!”
好兒道:“因為他是黑心賊啊,劫富濟貧那是大俠所為。黑心賊是沒有良心和正義的。”
一家人對那入室偷盜的混罵了一通,溫氏把被弄髒的衣物被套,浸泡在大木盆裡。又把廚房收拾一番,到菜地摘了幾把青菜,開始淘米洗菜做飯。
阿旺和小樹分別去餵豬餵雞,小樹喂完雞回來,把袖子高高挽起,他要清洗衣物。阿旺喂完豬,和小樹一起搓洗,七八件衣裳褲子,很快清洗乾淨。被套大,溼水重,小哥倆就頭尾相握,往相反方向用力擰去水分。
好兒搬來個小板凳,拿了洗淨的衣服,站上去,抖開衣服,用力往上一甩,衣服晾掛在曬衣繩上。甩一件衣服上去,就挪動板凳換位置。這般甩了四件衣服上去,正好溫氏做好飯菜走出廚房,忙過來幫忙將衣服晾好。又接過被單,在晾衣繩上鋪抖開。
中午氣溫高,忙完這些,大家都出了身汗。阿旺索性帶小樹,拿了換洗衣服到河邊,脫光衣服一個猛扎進水裡,就著流動的被太陽曬得暖暖的河水,飛快洗完澡,回去吃午飯。
飯桌上,溫氏將見到紅蓮繡坊東家一事說了,阿旺和小樹恨不能明天是沐休,也跟去見一見那氣勢不凡的大老闆。
好兒道:“不急,如果明天紅蓮繡坊、明家書肆,能和我們談攏,以後就有機會再見。”
阿旺當年曾一路乞討,經過不少地方,說起明家書肆很有名氣,縣城、州城、大鎮,都設有明家書店。好兒心裡默默道,羅仁鎮沒有明家書店,這麼說羅仁鎮並非大鎮。
午飯後,溫氏收拾碗筷,阿旺牽騾子出去放養,小樹本是跟去,見好兒沿著圍牆行走,看地上又看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