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是難為你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看慣。只要有人來找龔苗兒談論苗木,桃兒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給龔苗兒一瓶酒,再弄上兩個好菜,等他喝得不省人事,把他關在房裡。直到外面夥計把來人打發走,再確定不會再來,才把龔苗兒放出去喝幾天。總關著也怕他悶出事情來。、
龔苗兒看到莊管事的過來,由大罵轉過嗚咽:“我會悶出病來,我得出去發散,我也不想喝酒。放我出去,我聽你的話,我再不和人說我會種樹。我什麼也不會,就是一個花花愛喝酒的大少爺。”
桃兒和莊管事的眼睛都不眨,也沒有往這邊看一眼。桃兒面龐是毅然又帶著幾分茫然,對莊管事的道:“我沒事兒,我答應夫人照顧公子,就一輩子照顧他。家裡現有錢,一日三餐不成問題,大家的月銀也不成問題。”她堅定地對莊管事再點點頭,象以前無數次說過一樣,什麼都沒有問題。大家整天就這樣坐在鋪子裡無精打采好了,家裡餘的銀子足夠使用。
莊管事的不再說什麼,其實他想說讓夥計們找點兒事情做也好,但是桃兒姑娘從不答應。莊管事的回到前面去,加入那無精打采坐著的一群人中。後院裡不再有公子的聲音,想來是鬧累了歇一會兒再鬧。莊管事想想桃兒姑娘說怕他惹事情要關他,其實家裡白白養著這些夥計,不做營生也不讓他們尋別家,桃兒姑娘也是心中憋著一肚子恨,寧願自家養著這幾年,也不給別人。
小初把孫二海丟在這邊,自己自在的家裡呆上兩天,外面呆上兩天。這一天回來,迎面遇到三夫人的陪房和二夫人的一個媽媽,眼睛瞪得象烏眼雞,站在人少的地方正在吵。小初要躲佳兒娘,樹後面正遇到她們。
三夫人的陪房巧印低著嗓子罵:“各人心裡鬼胎,各人心裡知道。”二夫人的媽媽簡媽媽也不示弱:“有大才有小,三房難道壓著二房?”
小初路過聽到這兩句,回房裡看到夏綠秋白等人坐在一起,就來拿上她只做了幾針的腰帶陪在一旁聽說話。
說的果然是最近家裡的事情,夏綠說得繪聲繪色:“二夫人主張給公子選一門官小姐,說又要官不高,又要來往過的,又要性子好;三夫人要說的是她家一房遠親。”丫頭們都笑間,秋白對小初笑吟吟:“公子要訂親呢,你知不知道?”
和幾個小丫頭在一起的小意接上話:“秋白姐姐才最上心,我姐姐不知道。”秋白紅了臉:“
你又胡說了!”夏綠見又熱辣辣上來,趕快推小初:“你外面辛苦不是,回房歇著去吧。”小初出來,小意也出來,姐妹回去忿忿不平:“不說話沒人當她是啞巴。”說過小初抱住小意:“你說得好。”
小意這就得意上來:“別理她,今天春痕不在,要是春痕在,也要幫著說幾句。”正說著話,春痕找上來:“秋白又怎麼了?夏綠姐姐讓她省省心兒,她就開始哭。我剛來沒聽到什麼,也知道和你們有關。”
姐妹一起露出謙虛的笑容,擺出低身段兒道:“她問話就回了。”春痕這就不問,也來說二夫人和三夫人這幾天的事情。
“丫頭媽媽們見天兒揹著人吵,聽說三夫人對三爺說了,公子的親事要和他們親,以後他們日子才安妥;二夫人的丫頭背地裡告訴我,二夫人收了不少人家的禮兒,要在老夫人撮合事情。”春痕也說得有說有笑,覺得這事兒很有趣。
說過問小初:“你外面辦的事兒如何?”聽得入神的小初隨口道:“他欺生,只肯亮絕招兒,不伏人。”春痕大樣地道:“那你也壓他就是。我初來時,春紅姐姐欺負我,說我小,不能做針線,先在院子裡掃幾天罷了。我把我娘做的活計當成是我做的,她才沒話說。”
小初好笑:“難道她沒有看著你做過?”春痕笑道:“她不錯眼睛盯著呢,我拿著繡花繃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也沒有看出來。”
“這是什麼招兒,我請教你這先生。”小初說過,春痕大為得意:“實告訴你吧,我那天坐在背亮兒的地方,她看不清楚,只能認栽。我看著我娘繡了一半的衣服,裝模作樣拿著針,她以為我在繡,其實我在拆。”再點著自己鼻子搖頭晃腦:“我坐在背亮兒地方,眼睛都比她好。”
小初和小意一起笑,齊聲道:“今天受教了!”不想春痕這個說話大大咧咧的人,還有這樣的鬼主意。小初心思一轉,就猜到了笑道:“這主意不是你的吧?”逗她道:“是進財?”春痕臉一紅,突然委屈了,大聲道:“偏不是他,你不知道嗎?他喜歡的是我姐姐。”
小意趕快閉嘴,對著姐姐使眼色。小初也對小意使眼色,讓她出去找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