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是作什麼用的。見樓下兩位貴公子談笑風生,二官人再也不能等,憑著他的職業敏感知道這裡有生意,趕快撩起衣袍,一溜兒小跑過來,哈腰陪笑:“小王爺,樓上有幾把好劍,一會兒請你看看。”
小趙王爺漫不經心地答應著,鄭二官人對著地上支起的布兜子看看,陪笑問楚懷賢:“大公子,這少夫人弄的東西是作什麼用的?依我看,這也不能盛水,也不能當個多寶架子,這裡,要放什麼?”
“少夫人?”趙存宗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楚懷賢道:“原來,你這個人,居然不告訴我。”楚懷賢悠然全是得色:“內宅裡的人,能對你說嗎?嫂夫人和諸位嫂嫂,我可是從來不過問的。”
鄭二官人被笑愣了,但是還不明白。等趙存宗笑止住,再插空兒問道:“小王爺,這個東西您一定是認識的,我活了這大半輩子,怎麼看不出來?”
“你呀,老東西,你也有走眼的時候。”小趙王爺笑罵過,對著前面濃烈芬芳的茉/莉花有了興趣:“懷賢,帶我看看去。”
楚懷賢領路,摺扇輕輕擺一下指著方向:“請。”
這兩個人去了,餘下的鄭二官人對著這支起來的布兜子左想右想,沒有想到和軍中的哪一樣軍需有關係。
見進財在收,鄭二官人上前搭話:“小哥,這個好做什麼?”進財也不肯告訴他,回鄭二官人一笑:“您吶,得問我們少夫人去。”
鄭二官人這一下子急得抓耳撓腮,回到樓上坐著鬧心,又有兩筆生意也沒有好好做,該賣一千兩的,九百兩也往外賣。
莊管事的聽著奇怪:“二官人,您不是說這梅瓶兒非一千兩不賣嗎?”鄭二官人心思恍惚,一下子說漏了嘴:“我這是三百兩的本兒。”莊管事的捂著嘴笑下樓。難怪人家說古董行是三年不發市,發市要吃三年。
這是二倍的利息在做生意。
楚懷賢和趙存宗在園子裡吃了一回酒,送趙存宗離去的時候,街頭上跳出來一個跳樑小醜。劉傻子又來了,站在樓下衝著樓上對著鄭二官人扭著身子扮小丑:“還以為你有水平,沒有想到,原來……。”
“這是怎麼回事?”楚懷賢厲聲喝問。一個夥計出來回話:“……。時常犯病,自己沒能耐,做什麼都不成,運氣也一直往下面去,就到處挑人的刺兒。白看一回,還要出來犯賤說不值。”
楚懷賢盯了劉傻子一眼,覺得這樣人不值得與他一般見識,當然是不必和他生氣。不生氣和不聞不問聽之任之是兩回事,楚懷賢轉身上樓,邊對夥計道:“把他嘴封起來,讓他說不出話來看他還來。”
無趣樓裡剛遭官非,本來是小心不敢惹事。聽到楚大公子這樣一說,夥計底氣十足。幾步跑過去把劉傻子按在地上,灌了一嘴的馬糞土,邊灌邊罵:“再說,看你再說。”
鄭二官人到下午才知道這件事情,他聽到當然是喜歡的,過來問莊管事的:“他還來不來了?”莊管事的往外面看看:“就是來,也要換張臉才能來了。想他能有幾張臉皮,一張一張掛在臉上擋著原來的臉不成?”
說過對夥計們吆喝一聲:“都長點兒精神看好了,再有這樣的人出來,一樣封他的口。讓他不換張臉皮,就不能出來說話。”
到晚上,龔苗兒是神神秘秘地過來,先看看鄭二官人在樓上,才鬼鬼祟祟地招手讓莊管事的過來,小聲道:“二官人,要輸了,少夫人把那一批不能賣的布,全部做成馬槽,小趙王爺的軍中,高價要了。”
“馬槽?”莊管事的瞪大眼睛,再重複一遍:“馬槽?”龔苗兒笑逐顏開:“馬槽!”
莊管事的長長的吐一口氣:“我不敢相信,這主意,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誰知道她,主意一個接著一個。走,咱們找鄭二官人那管事的要錢去,這一賭,是咱們贏了。”龔苗兒看看月色:“天好早晚了,你我走開一會兒,橫豎二官人在,也可以頂一個人用。”
莊管事的坐上車和龔苗兒去收賭帳,噓唏道:“我當初可是衝著不能給少夫人服輸,才和那管事的打賭。不想,她還真的辦到了。”
“那是那是,我不也是。都以為她做不到,鄭二那管事的才敢大著膽子找我們打賭。說實話,我以為這錢要打水漂了。就是輸了以後該說的硬話,我也想好了幾句不服軟的。”
兩個人嘻嘻哈哈去收錢。
鄭二官人知道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他聽過以後,瘋了一樣衝到樓下,把布兜子支起來,認認真真地看過。果然,這是一個輕巧簡易可以收放的馬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