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不過,沒人隱瞞修為,只是你二人的遁法不濟罷了。
採應子忽而恍然,忙與杞嬰點頭以示歉意,隨即與對方一左一右『逼』向了那位林觀主,不無殺意地說道:“老友所言極是!定是此人暗中作祟……”
自星巧門觀看煉器以來,直至秘境之中,再至目睹那四人的一一死去,林一始終沉穩內斂且與人為善,很是隨和圓滑的模樣。可此時此地,兩個煉虛的高人竟然同時發難,他強忍著的火氣漸起,抬手扯出了天煞鐵棒,帶著幾分張狂不羈的氣勢,出言譏諷道:“老子沒有,也無須隱瞞修為!老子更沒想過算計三個煉虛及三個修為不弱的化神修士。假借鬼匕之口又如何?誰說這山洞內便藏不下個人?那燈臺之下便有玄機……”
言罷,林一根本不理會採應子與杞嬰,而是邁著沉穩的步伐往山洞的當央走去。他兀自不依不饒,帶著幾分凜然的氣勢揚聲叱道:“爾等本末倒置!一個個只曉得等著燈滅人亡而相互猜忌,全然忘卻了禍事的根源所在。打碎了燈臺,又能怎樣……”
突然被一個化神小輩訓斥,採應子與杞嬰不以為忤,反倒是雙雙一怔。『xìng』情大變的林觀主雖狂妄無禮,所說的卻並非沒有道理。此前為何就沒有想起打碎燈臺呢?
劫難來臨,叫人驚悸莫名。而無論是帶著與生俱來的敬畏去順從,還是心存僥倖地去躲避,無非天『xìng』使然。而厄運當頭,有幾人會想去打碎它……
有所頓悟,採應子與杞嬰不及多想,各自召出一把飛劍來。
林一已到了三盞燈臺的兩丈遠處。關鍵的時候,還得自己出頭。既然不再藏拙,便無須有所顧忌。他抬手一拋,四點光芒倏然落入山洞的四角不見了蹤跡。隨後,其雙臂舒展,作勢便要掄起鐵棒。
見此情形,採應子與杞嬰各自手持著飛劍跟了過來。
便於此刻,那三盞燈火不分先後,同時倏忽而滅,山洞內一片黑暗。
燈臺未毀,燈火已滅。採應子與杞嬰頓時僵立原地,雙雙神『sè』大變。先前四人皆難逃一死,這回終於輪到自己了……
臨危生變,林一眸中赤芒奪然而出。忽見地上飛出三道細微的黑光,他心頭一懍,急忙喝道:“小心——”其猛地掄起鐵棒急卷而去,山洞內狂飆驟起。
有了化神的修為之後,這還是林一首次全力施展修為。鐵棒所及,呼嘯陣陣,絲絲雷光扯破黑暗,天煞之威猛不可擋。那一點細微的火光好似遇上了天敵,來襲之勢『蕩』然無存。而採應子與杞嬰卻對危機的降臨渾然不覺,猶自立在原地茫然無措。
林一顧不得多想,擲出鐵棒攔向採應子,同時折身衝往杞嬰,一連串的禁法隨手罩了過去。而那兩點火光快若電閃,不容相阻,倏然竄入兩人的體內。轉念之間,慘呼響起,兩位煉虛的高人在魔煞yīn火之中化為灰燼……
“砰——”的一下悶響,天煞鐵棒擊中石壁落在地上。
“撲、撲——”的一陣碎裂聲中,禁法消散。
林一雙腳落地,悻悻轉過身來,眸中的赤芒刺透黑暗,將山洞內的情形盡收眼底。他神情妖異,嘴角冷冷翹起,抬手抓出一塊乾坤陣盤。
山洞的當央,曾經的七盞燈臺盡皆無蹤,只留下一方黝黑光滑且堅硬異常的地面。
林一不慌不忙地雙腳叉開,手持陣盤用力往下一拍。乾坤四象旗陣霍然而成,整座山洞籠罩在一片白『sè』的光芒之中。
緩緩直起身來,林一揮臂抓去,隨之“鏘——”的一聲。那鐵棒凌空飛起,入手竟有金戈交鳴的氣勢。他下巴輕抬,帶著怒意罵道:“藏頭縮尾的東西,與老子滾出來!”
林一不能不發火!被人戲耍至今,始終如墜『迷』霧而難辨端倪。好不易明白了過來,一行人死得只剩下了他自己。正如鬼匕所說,踏上燈臺的那一刻,厄運已然降臨。可老子還沒死,這事兒便沒完……
山洞內只有罵聲迴響不絕,除此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林一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雙手掄起了鐵棒,衝著燈臺所在的那塊地方便狠狠砸了下去。
“轟——”
隨著一聲震耳yù聾的悶響,地面上閃過一層黑光,鐵棒猛地彈起,迫使林一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而那塊光滑堅實的地面,毫髮無損。
禁制?老子還不信了!
林一眉宇間殺氣重重,眸中血光閃動。他往前走了幾步,‘奪’的一聲,鐵棒杵地。待稍稍站定,其上下肌膚頓時有片片鱗狀的隆起,隨之黑氣縈繞,魔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