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下。他對柳兮湖已沒了興致,而是虎瞪著雙眼看著這個跳出來的小子,詫異道:“老子還真看走了眼,你他孃的是金丹修士……”
一道驚雷,橫空炸出來個金丹修士!
兀自於半空中閉目養神的天震子,於此時睜開了眼睛。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個灰袍小子,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暗哼了一聲。他孃的,老子也看走了眼……金丹中期,卻有著金丹後期的氣勢,有意思……
柳方三人被劈落山谷,稍有輕創卻並無大礙,於柳賢等小輩的陪同下,一個個又御劍飛到了半空。驚魂未定之中,突見林一出手相救,使人驚愕不已。好在是柳兮湖撿回了一條xìng命,諸人忙迎了上去。
柳葉舟上,柳兮湖倚在柳煙兒的懷中,面白如玉。其淡青長裙上血跡斑斑,一如點點桃花盛開,卻怵目驚心。面對圍上來的族人,她未予理會,而是轉首望向遠處,望向了那個橫棒當空的‘小輩’,心頭禁不住一陣‘砰砰’直跳。
本想著芳魂一縷寄青山,卻為那人伸開了手臂輕輕挽起!他迎著鋒矢而來,他面對生死而來,他為了自己而來……
芳魂可輕?隻手可挽!芳魂可重?只為心有所寄……你若是師兄,多好!
柳兮湖心有慼慼之時,已有人驚呼:“那散修乃是金丹的修為……”
循聲望去,諸人愕然!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寄身於柳家玉屏山的築基散修,竟然是位隱藏了修為的金丹修士,還於此危難之時挺身而出!
“不趨於利,不顧其害,乃義之所在!無論今rì如何,林道友都是我柳家的恩人吶!”柳家主柳方慨然有聲,轉而衝著柳賢不無深意地說道:“心存一團和氣,冷殺中多一分的生機!禍起禍消,誰說不是由賢兒一念生,一念落!”
結交林一,為柳賢心頭的一分善念使然。而柳家覆族之災來臨的時候,卻正是這個與之示好的林道友挺身而出,並救下了自己的姑姑。凡事有因果,一飲一啄是也!他對老父的一番話頗為贊同,併為之欣慰。而最終的情形又會如何……
山谷之上,林一手持鐵棒與鐵七凌空對峙。見對方口出不遜,他雙眉皺起,冷聲斥道:“莫不是人生人養?豈可滿口噴糞……”
鐵七怔了下,恍然大叫:“咦?罵人不吐髒字,小子歹毒啊!”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又罵道:“你既為柳家助拳而來,又何必要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報上名來,容老子好好的發落……”
“我乃林一,散修!”林一冷冷回了一句,又抱著鐵棒衝著遠處的天震子搖搖拱手,朗聲說道:“這位前輩已索取了十五萬的靈石,過猶不及也!”
“林一?何門何派?狂妄……”鐵七追問之際,見對方不屑一顧的樣子,他怒道:“老子問你話來,你……”
“聒噪!”林一斥道:“我與你師父說話,豈容你多嘴?”
鐵七難以置信看著這個年輕人,氣得鼻孔冒煙,吼道:“你一個金丹中期的小子,敢佔我便宜……”他轉而便要以雷霆之怒與對方好看,天震子的話傳來——
“小子,好膽識!”
“師父,我要殺了他……”鐵七的吼聲驚天動地。天震子張口叱道:“囉嗦!先問問他值不值餘下的五萬靈石,再殺亦不遲……”
鐵七神情一滯,忽又衝著林一獰笑道:“師父說的是啊!將你扒皮抽筋熬出油來,怕是亦值不了五萬的靈石……”
“小子,你鐵定了要為柳家出頭?”天震子揹負著雙手,故作矜持的樣子。其嗓門不高,卻帶著隱隱的雷聲,響徹了整個山谷。
摩拳擦掌的鐵七,恨不得將林一撕碎了。他不失時機地叫道:“小子,你真的敢為柳家出頭不成?”
林一輕輕皺了眉頭,轉而看向了柳家諸人。十數道殷切的目光看來,盡是忐忑與不安。還有玉舟中的那人,竟是秋水幽怨的模樣。柳家主柳方揚聲說道:“林道友情意深重,我柳家感佩莫名!還望量力而行……”
罷了!若是能救下柳家諸人的xìng命,五萬的靈石又算得了什麼呢!暗暗搖了搖頭,林一轉向遠處的天震子說道:“前輩!這餘下的靈石,我掏了……”
“哈哈!小子敢為敢當!老夫喜歡!不過……”天震子哈哈大笑了一聲,模樣愈發的醜陋而猙獰。他接著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老夫怎麼會要你的靈石呢?”
這老頭可惡!莫非我的靈石便不是靈石了?這不擺明了要欺負柳家嗎!林一暗自腹誹的時候,天震子又說:“而既然你小子要為柳家出頭,老夫倒是有個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