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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裝神弄鬼。”

他吩咐道:“你命人私下裡告知她那兩個老僕,那兩人是精於世情的,讓他們暗地查清楚,到底何人在舊宅搬弄這些玄虛。”

謝同無奈地又應了一聲,他心裡想著:哎,郎君哎,您不就是心裡擔心這邪物沾到那巫小姑的腳上嗎,您都說了是有人故弄玄虛,還這麼憂心忡忡。哎。

轉眼巫蘅又得到了另一條訊息。

檀羽聽到了外頭的風聲,便事無遺漏地告知她:“桓七郎這幾日精神倦怠,有人投貼一概不回,連著幾日流觴宴不曾應答。”

謝氏的人,於這建康城中,到底不能把隻手探入桓府內部。

“那桓七郎對巫嬈許諾的納妾一事……”

巫蘅一頓,檀羽皺眉道:“桓七郎稱病了,納妾一事暫緩。桓君本來氣怒,因這事要重罰於七郎,只怕這拖延的法子也是桓夫人想的,也可暫時保全九郎之情,不至於先兄弟鬩牆。”

“桓七郎病了。”巫蘅怔忡不解,重複了一句。

檀羽說這是假,但巫蘅卻隱約覺得,也許是真的。

這話說完,檀羽聽到門外一聲唿哨之音,他恭謹地抱劍退去,待出門不過一盞茶功夫,他又折回來,嘴角一揚,道:“女郎,我家郎君約你,明日午時水榭一會。”

“他準我出門了?”

檀羽嘴角微微上挑,他臉紅地說道:“他可不曾給女郎下過禁足令的。”

她發現,這個檀羽和自己說話,少年羞澀,還真輕易便面紅耳赤,宛如帶露桃花。這少年的心思真單純啊。

翌日,巫蘅仍然小郎裝束,一頭墨雲般的青絲半束,雙眼璨璨,她走出門去,流風飄裳,倒是說不出的秀美。時辰尚早,她便沿河休憩了一陣,這清河兩畔都是兩排青絲蔥蘢的翠柳,無數道珠簾參差披拂,笙歌淡入風中。

巫蘅看得痴怔了,慢慢地,她負起了手來。

那沿河的風景,是一路綿延的蓊鬱繁華,歌臺暖響,舞女美人,絲竹管絃嘔啞,吹盪出綿綿靡靡之態。這便是建康人徜於富貴鄉、安逸享樂的盛景圖捲了。

她等了許久不見謝泓的人,心裡微微洩氣。

但這時候,身後忽地有什麼物事砸中了自己。

正擊在她膕窩處,巫蘅險些腿一軟,她低下頭,地上骨碌碌滾開一隻又白又粉的桃子。當下,她雙眼一直。

她回過頭來,正見一個杏子色留仙長裙的小姑,臉頰粉怯怯的,手裡舉著一隻鮮美的桃兒,見她突然眼光直直地看去,登時臉色更暈紅了。

巫蘅一愣,那小姑躲閃著目光,羞怯而勇敢地玉手這麼一揚。

登時,又一隻桃兒砸在了她的鼻樑上。

巫蘅真傻了。

這是——

巫蘅想到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本想虎著臉將少女喝退,只是眼光忽地悠悠瞥見謝氏從容而來的馬車,正逢楊柳陰裡而來,她便眉梢舒捲,極溫柔地問道:“小姑娥眉曼睩,何所思?”

“我……我……”那小姑登時臉色漲紅,又激動又羞澀地說道,“郎君容姿秀美,儀態萬方,我、我有愛慕之心,願與郎君,結伴同遊碧湖……”

少女粉面嫣然宛如春日遲遲裡嬌嫩不勝的花苞。

巫蘅一嘆,沒曾想自己什麼時候竟惹上了一筆桃花債。

這筆債欠得風流,又不大好還上。她雖扮作男人,但骨子裡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

正猶豫著這當如何是好。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琴音般清潤動人的聲音,“小郎君真好姿儀,遠望之如白芷幽蘭,君子之骨,我也正想與小郎一道遊湖。”

這是謝泓的聲音。

巫蘅向他看去,那個白衣郎君,舍了一眾隨從,獨自踱步而來,他所立的光影,瞬間跌出紅塵之外。她從未見過,有哪一個人能真把這從容優雅刻入骨子裡,這等風華,才是當世人所景仰的風骨吧。

慢慢地,她雙眸一低。

少女眼直地望著這個白衣郎君,又回頭戀戀不捨地望了眼巫蘅,凌波妙目微轉,不知思量著什麼。

但巫蘅並不想落了下風,她正要開口答應那小姑的請求。

不料那少女竟直直地撲到了謝泓的身前,將袖中珍藏的一隻香囊扔給他,彷彿怕一隻香囊碰碎了這個美得不太真實的白衣男子,她只敢扔到他的面前,他的腳下,然後羞澀攪弄下裳,捏出一道道瘦菊花般的褶痕。

巫蘅大驚。

但在謝泓清潤的笑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