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的槍驟然變得沉重起來,連他都無法突破那道門,營救蘇倫也立刻成了空幻泡影。
“風,來日方長,只要咱們——”他又做出了循循善誘的姿勢。
我迅速舉槍,根本無須瞄準便扣動了扳機,相距十步,而沙漠之鷹的精確理想射程長達四百米,所以,扣下扳機的剎那,我能想像出子彈在他眉心開花後鮮血四濺的情景。
土裂汗大神倏的伸出右手,在半空裡一揮,那顆子彈就消失在他的五指之間。
“砰砰、砰砰砰砰”,我連續扣動扳機,打光了所有的子彈,但都無一例外地被他收入掌心裡。
“我說過,子彈對我不會構成任何傷害,當然,你還有‘逾距之刀’,那種世間萬中無一的武器與刀法。現在——”他鬆開緊握的拳頭,子彈跌落在地,發出單調的叮噹碰撞聲,隨即腳尖一挑,阿爾法丟棄的晶石金劍便到了他的手裡,“我來領教你的刀法,風,能一步步走到現在,最應該感謝的是你。假如不是你驅散毒蟲大陣,森的電腦佈陣計劃根本沒有機會實施。好了,最後的決戰發生在你我之間,這很公平……”
我高舉右手,像他一樣鬆開手指,空槍無聲地落地。
金劍上鑲嵌的那些各色晶石閃爍著詭異的光彩,在土裂汗大神手裡同樣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而我所用的,卻是“盜墓之王”楊天留下來的神刀。
“風,宇宙間的任何利益之爭最後都是以獨霸為終點,相信這一戰之後,咱們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去那邊的山洞。我答應你,一定會不遺餘力地開啟封印之門,因為那才是我不遠萬里穿行在漆黑地脈中的目標。所以,就算死,你也能死的安心!”
他很囂張,昔日在金字塔下面對幻像魔的影子步步緊逼時,似乎從沒流露出這種飛揚跋扈的氣勢。此一時彼一時,當他終於得勢之後,才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我仍然沒有拔刀,淡淡地問:“如果你得到‘亞洲齒輪’的能量,又會怎麼樣?記得從前你說過,自己是到地球來求經問道的,學習地球人避開‘大七數’浩劫的成功經驗。現在,你學到了嗎?”
土裂汗大神一怔:“那件任務我幾乎已經忘掉了,現在只想飛離地球,回到土星軌道上去。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上待了太久,我都變得有些思想麻木了。”
他曾從非洲食人鱷和孟加拉國金線蝮蛇的身體中吸收能量,即便現在那些能量消失了,但某些動物的本性卻潛伏在他思想裡,影響了他的思考能力,像這麼簡單的問題,他都會先想一想才開口回答。
“那麼,土星人面臨的‘大七數’呢?你的同胞不都在等你回去彙報這次空間旅行的收穫嗎?難道就這麼一無所獲地回去?”我把話題引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什麼?你到底要說什麼?”他垂下金劍,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我要說的是,‘大七數’就要來臨,如果你不能在短時間內獲取足夠的能量飛離地球,就只能與地球一起在大劫裡毀滅。不過,《碧落黃泉經》裡的神秘內容埋藏著某些與地球命運有關的線索,只要拿到經書,大家都還有機會。這一點,才是咱們合作的基礎——”
我還想繼續說下去,他突然舉手,按在自己的脖頸上,就是剛剛被晶石金劍逼住的位置。
“你怎麼了?”我警覺地後撤了一大步。
“我覺得這裡……這裡很痛……很痛……”他丟下金劍,另一隻手也捂了上去,但鮮血還是激射出來,濺出五步遠。
在他脖子上,首先出現了一條三寸長的細縫,接著,那條傷口迅速擴張開來,繞著他的脖頸飛速轉了一圈。當左右兩邊的傷口合攏交接在一起時,他的人頭嗖的飛了起來,彈起五米多高,鮮血淋淋瀝瀝地灑落。
那具無頭的身體兀自挺立著不倒,緩緩向後轉過去,對著山洞的方向。
在剛才的搏鬥中,阿爾法蘊含在金劍上的內力已經重傷了土裂汗大神,只是沒有立刻發作而已,這種不動聲色殺人的劍法,高明到了任何人無法望其項背的地步,是地球人永遠都創造不出來的。
“嗒”的一聲,土裂汗大神的人頭落在我腳邊,仍舊保持著一個詭異的笑容,嘴大張著,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好劍法,真的是匪夷所思之極,佩服,佩服!”老虎感嘆著,支撐著坐起來,垂頭看著那些湛藍的刀鋒。
我拾起那柄沉甸甸的金劍凝視著,每一顆晶石都像是一隻幽深莫測的眼睛,彷彿要在我的手指撫摸下訴說一段神秘的往事。阿爾法已經走了,我只有暫且替他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