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戴雲珠又道:“回來了,出去的人都回來了,沒搜著你,聽說玉貝勒很生氣,天亮前後還要大搜全城。”
“天亮前後,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二更了。”
嚴四“呃!”了一聲道:“都快二更了。”
“可不,你來的時候都上燈老半天了了。”
還真是。
“那時候不早了,姑娘請快歇息去吧!”
“我不要緊,人都剛回來,這時候上頭正忙正亂呢?”
“那姑娘也請快上去,萬一有誰找姑娘——”
“不要緊,我們姑娘會替我擋。”
說歸這麼說,她還是收了東西提著籃子就走了,臨走道:“少掌櫃的也請早點睡吧,不管習慣不習慣,只好將就了,明天早上可別起太晚哪,我一早就會來。”
她走了,留下了那醉人的香風。
嚴四可不怕她明天早上早來,只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成眠哪!
玉貝勒怒衝衝回到了“肅王府”,怒衝衝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一進門,屋裡一個焦急走動的人停了下來,不是別人,是翠格格。
她道:“你可回來了——”
玉貝勒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等你呀!”
“等我?”
“你把他怎麼了?”
玉貝勒本來是忍住氣的,一聽這話有點忍不住了:“這麼晚了你不睡,耗在這兒就為等我,等我回來問我把那個姓李的怎麼樣了,小妹,你指望我把他怎麼樣,賈姑娘已經先回來了,你為什麼不問她。”
“問了,賈姑娘說他跑了,你要大搜全城。”
“可不跑了,不是她我不至於這麼勞師動眾,大搜全城。”
“賈姑娘怎麼了?”
“怎麼了,我趕到‘白記騾馬行’的時候,姓李的他還沒有完全清醒,我要殺他永除後患,賈姑娘趕來攔住了我——”
翠格格臉色一變,驚叫:“你要殺他,當初你沒說要殺他,只說趕他出京——”
“趕不走他,我當然只有殺他。”
“還洠в懈纖��閽趺粗�欄喜蛔咚�!�
“他這個人你清楚,你說,他會不會走,誰趕得走他。”
“這你早知道。”
“你不也早知道麼?”
“你騙了我?”
“小妹,你不是個小孩子了,誰騙得了你?說話要憑良心,當初是你自願幫我這個忙,沒有人要你這麼做,更沒有人勉強你———”
“可是你——”
玉貝勒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翠格格,大叫:“可是我什麼?難道你後悔了?難道你還不死心——”
“我沒有。”翠格格一揚沒揚開,也大叫:“我只是讓你趕走他,並沒有讓你殺他,並沒有要他死。”
“那是你的想法,太天真,太幼稚,我沒有辦法聽你的,也根本做不到——”
“你——”
“我什麼,難道還要我容忍他,他不走,他跟我作對,他勾結叛黨,難道還要我不殺他,今天我對他這樣,明天叫我怎麼對別人?”
“這些都是你的理由,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為什麼要早說,又憑什麼要告訴你,你自己明知道,告訴你,你還不死心能害死你,也來不及了,你這樣對他,還指望他怎麼對你。”
這一句擊中了翠格格的要害,翠格格羞急怒交集,一邊猛掙,一邊揚另一隻手就抓:“你騙了我,你食言,你背信——”
玉貝勒真惱了,拉著翠格格一甩,翠格格踉蹌旁衝,眼看就要摔在椅子上。
夜靜時分,兄妹倆這麼樣吵,還怕沒人聽見?下人們聽見了,誰敢過來看究竟?肅王爺讓吵醒了,他當然不會親自過來,會過來,能過來的,只有一個人。
一條人影飛掠而人,—把扶住了翠格格,是賈姑娘,她轉臉望玉貝勒:“貝勒爺,你怎麼能這樣?”
翠格格掙脫了賈姑娘的手,哭著跑了。
賈姑娘又道:“貝勒爺,你出手太重了,摔著格格怎麼辦?”
玉貝勒顯然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些,有點後悔,但他不會承認:“她——”
賈姑娘截了口:“不要跟我說什麼,我想也知道,不管怎麼說,她是個女兒家,也叫你一聲‘哥’,而且她也幫過你——”
“可是她——”
“我知道,貝勒爺,這是一個女兒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