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將就'都不願意,為什麼要挑上我演這場’試愛記'?糟蹋我的感覺,你很開心嗎?”看著她慘淡悲容,他不忍,但受傷的自尊急欲找到出口洩洪。
他問得她啞口。除了抱歉,再沒其他合適的辭彙。
“很抱歉、對不起,是不是說完這些,就可以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做錯過?”他逼上前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
她不語,只是默默地流淚。
他說對了,她總是任性而為,從不顧慮別人的感受,認為自己可以正大光明地討伐那對傷她母親的男女,卻沒料到這個報復竟讓她墮入輪迴中,不得翻身。她恣意放縱情慾,卻換來織語差點慘死的結局,她這種人是不是命定的悲劇人物?只要她存在著,悲劇就會不斷繞著她上演。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住她。這輩子他從未失敗過,第一次他嚐到嚴重的挫敗,該報、該憤懣不平、該好好教訓她……然而面對她的悲慟,他卻什麼也做不出來。
半晌,他猛然把她納入懷中緊緊抱住,好想把她揉入自己身體中,從此兩人成為一體,再也不用擔心這些紛紛擾擾他在她的頭上方長聲嘆息,織昀知道自己狠狠地傷害了他,這下子她負欠的人和事更多了。“
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他倏地鬆手,騎車奔離而去。
拄著柺杖,織昀緩緩地走回病房,疲憊憂鬱填滿了她小小的臉。
一人門,乍見滿地殘紅、泥土和扯碎的綠葉,連那個還來不及開化的花苞亦慘遭相同命運。咬住手背,織昀阻止自己屈身拾起她的孤挺花。
“玩夠了?”伯墉冷冷地譏諷。
為了織語的事他費盡心思去推敲往後該怎樣做,沒想到才轉過身,她已經和仲墉出門兜風,甚至還和仲墉在榕園演出親密鏡頭。
難道對他們的未來她一點都不擔心、不焦慮?還說要和他並肩作戰?哼!拿他當三歲小孩哄嗎?看著他們兩人相擁的親熱畫面,他再也無法冷靜下心。
“有事情嗎?賀醫師、”她刻意說得冷漠。
他被她疏離的口吻激怒。
“這裡是醫院,想和人摟摟抱抱請不要挑在人來人往的地方,雖然你已經習慣在醫院裡大玩性愛遊戲,至少也學著避人耳目,不要過分明目張膽。”嫉妒的火焰在他眸中狂熾跳躍。
他看見了?也好,就讓他誤會到底吧!
“我向來豪放,你親身體驗過的會不清楚嗎?”她把自己說得淫蕩、汙穢不堪,只盼他從此絕了情、斷了意。
“羅織昀——就算勾引男人讓你很有成就,你需要一個接一個嗎?這樣子會不會太貪得無居了?或者說是我昨晚沒有滿足你,才會讓你迫不及待地跑到仲墉懷裡尋求安慰?”他氣得幾乎瘋狂了,忘記自己的話有多麼苛刻。
“為引男人是很有成就,但比起那些人,能勾引上賀大醫師可就更難能可貴了,你是多麼有道德感的男人啊!能讓你忘記有一個未婚妻在後面守候著,心甘情願和我上床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吶。想想往後我的交往名冊上添了一對賀氏兄弟,是何等的光榮!”言不由衷的心酸腐蝕著她的肝腸。
“昨晚的一切對你而言,只是為了填滿交往名冊,沒有其他意義?”
他扳過她的肩,額前髮絲散落,那隱透的精悍之氣讓她心一震,凌厲的眼神叫她無所遁形。
別過頭,她搗住真心。
“當然有!我處心積慮都動搖不了羅獻庭和郭玫杏的婚姻,那麼親手破壞你和羅織語的婚事、讓他們傷心難受,不失為另一種好方法。”她抿緊蒼白的唇瓣,撒下漫天大謊。
“你再說一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從來沒有愛過他?她只是拿他當武器來傷害織語?天……他中了她的計還不自知,居然還和她同聲一氣地傷害織語。
“我說——我贏了!雖無法把羅獻庭自她們母女易邊搶走,但我成功地讓你的心移了位,往後不管你們有沒有結成婚,你的心都不再完整、不再專屬於羅織語一人。讓他們享受一下我這十幾年來錐心的刺痛,豈不大快人心?”
他退後一步犀凜地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真是惡魔!”
“謝謝你的評語,可惜‘惡魔'二字對我沒太大的震撼力。也不夠創新,因為我聽多了,不過你說對了一點——我的確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除了貞操,你還有什麼可以出賣,說出來我一併買下。”
他鬱寒的臉龐讓她心痛到無以復加。她逼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伯墉……
“靈魂!能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