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滌天道:“你不是太陽,太陽不能改變,但你卻能,因為你畢竟是人!”
海三爺道:“可是本座實在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讓我改變主意。”
屠滌天淡淡道:“你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海三爺道:“你有這份把握?”
屠滌天道:“有。”
海三爺道:“屠滌天,你若想要脅本座……”
屠滌天冷冷道:“海堡主是先師的生死之交,我們就算有種,也不會要脅三爺。”
海三爺冷冷道:“諒你們也不敢。”
屠滌天道:“既不敢,也絕不能。”
海三爺道:“既然如此,還有什麼事情足以令本座改變主意。”
沉默了很久的方團突然道:“天下間能令堡主心動的事物,也許只有這一支腳了。”
他一面說,一面從懷中取出一支腳。
這不是一支有血有肉的腳,而是一隻銅鼎的腳。
銅鼎腳已因年代久遠,長出了一層青苔。
由於年代久遠,這一支銅鼎腳的表面,已變成青苔綠色。
本來海三爺已不把一切放在眼內,就算屠滌天,方團能馬上弄出八百萬兩金子,他也不肯取消懸賞的。
但這一塊平凡的廢銅,竟然象是具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特殊魔力,把海三爺深深的引著。
海三爺簡直就象是著了魔法般,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這一支銅鼎腳。
方團恭恭敬敬的把它遞到海三爺面前,然後又恭恭敬敬的道:“這是在下奉送給三爺的禮物,三爺切莫嫌棄。”
海三爺並止住呼吸,把銅鼎腳接在手中。假如這裡另外還有人在場一定看不出這一塊青銅何以會如此吸引海三爺。
海三爺把銅鼎看了又看,臉上無法隱藏內心喜悅之色。
“不錯,這支銅鼎腳是真的,”海三爺面上發出了光,道:“還有兩隻呢?”
方團吸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道:“在下不想郎如鐵死在別人的手中,我要親手殺了他。”
海三爺吟哦片刻,終於道:“好,本座就把二十萬兩的懸賞取消。”
“海堡主,”方團誠懇地說道:“我們並非挾秘自重,而是這件事情實在太重要,方某可以立誓,其餘兩支銅鼎腳,等待強秦幫被消滅,及郎如鐵死在我手下的時候,在下一定把其餘兩支鼎腳奉上。”
海三爺盯著方團看了很久,才一字一字的道:“你不要騙我。”
方團道:“我就算吃了豹子膽,老虎心,也絕不敢在海堡主的面前耍花樣。”
海三爺突然撲過去,雙手揪住他的衣襟。
方團並沒有動,雖然他是個大胖子,但海三爺的手只不過輕輕一提,就把他象小雞般揪了起來。
海三爺厲聲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挾秘自重,你以為本座是什麼人,會給你們挾制?”
方團臉上全無表情,他淡淡的對海三爺說:“你可以殺了我們,但餘下來的兩支銅鼎腳,你永遠都不會得到。”
海三爺冷冷道:“你以為本座真的那麼重視這三支銅鼎腳?”
方團閉上嘴巴。
屠滌天忽然悠悠一笑,說道:“海三爺若不重視銅鼎上的武功,又怎會這麼緊張?”
海三爺放下了方團。
他放下方團,不啻是放下一塊又重又大的巨石,整座塔也彷彿為之一陣震盪。
也許,他已看出這兩個魔刀老祖的弟子絕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對付得了的人物。
他那嚴厲兇惡的表情突然一掃而空。
他坐下,給自己斟了半杯酒,一飲而盡。
“從現在起,兩位已是本座的左右護法,除本座之外,你們就是海星堡權力最大的人。”
屠滌天道:“只怕有人不服。”
海三爺卻冷冷說道:“你們若取本座之位而代之,一定有許多人不服,但現在絕對不會有人不服。”
他驕傲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道:“因為我仍然活著,我仍然是海星堡的堡主,只要本座給予你們權力,誰敢不服,誰就死!”
方團突然跪了下去。
他要感激海堡主。
海三爺微笑著,忽然對屠滌天問道:“本座聽說,你們還有一些很有本領的兄弟。”
屠滌天緩緩道:“只要三爺許可,他們隨時都可以為三爺效命。”
海三爺道:“他們對強秦幫的看法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