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了身體,笑了笑,說了上面那句話。
“好奇?皇上好奇什麼?”趙柏晏乾脆放下狼毫筆,靜靜瞧著新帝,對方眼底神采奕奕,被光一晃,黑漆漆的眸仁像是上好的黑葡萄,直勾勾盯著人,終覺得怪怪的。
“當然好奇了,先前吧,朕就看到趙大人笑了,可今個兒一整日都沒怎麼看到趙大人笑,而且吧,你瞧著這些人上奏的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你就心裡沒點不痛快?”他可都看到了,有些奏摺可是直接參了趙柏晏一本,說他仗著先帝的聖旨,目中無人,對上峰不敬。
這個上峰不用想,就是崔相了吧?
可趙柏晏面不改色地改著,在巫舟看來,趙柏晏更像是一個帝王,他很好奇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趙柏晏沒想到對方想的是這個,他掃了眼那些摺子,垂下眼:“皇上也說了,既是子虛烏有的事,信者有不信者無,皇上若是不信,那他們即使再詆譭,也只是子虛烏有的事,微臣何必在意,不過是徒增煩惱。”
“那……”巫舟卻是湊近了些:“那朕若是有朝一日懷疑了呢?畢竟,這世間萬事並無一成不變的道理,三人成虎趙大人可聽說過?若是一人這般說,朕不會信,可若是說得多了,朕若是懷疑了你?你當如何?”
趙柏晏沒有看巫舟,他只是靜靜看著一處,許久,才面無表情道:“臣一腔熱血赤膽忠心,若是皇上信了,那就信了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問心不愧,足以。”
這番話讓巫舟愣住了:不是吧?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都出來了,男主這是開玩笑還是當真?若是後者,那讓對方起當皇帝的心思,怕是比登天還難。
巫舟沒有再說話,皺著眉看話本也沒心思了,不知先前的打算還要不要繼續,最終還是決定繼續。
這人心終究還是會變的,即使如今趙柏晏的確是一腔熱水忠心為主,可時日久了,難保這人心……真的不會變嗎?
趙柏晏回答完了之後沒有再看巫舟,繼續批改剩餘的奏摺,巫舟也繼續翻看那本話本,可到最後,本來還挺感興趣的話本並不能入眼,倒是視線落在了趙柏晏批改的奏摺上,隨著對方筆鋒的遊.走,落在那些精準的字眼上。
巫舟就這麼一直盯著瞧了一個時辰,竟是沒覺得乏味,直到腦海裡傳來系統的聲音:“午夜子時已到,本系統為宿主貼心預示:今日狩獵申時左右,柴王會派人刺殺男主。”這次系統怕再被巫舟嚇,迅速就要走,被巫舟給再次喊住了。
巫舟:等等,先不說柴王刺殺男主的事,咱先說說何時叫申時左右?小系統啊,你這一左右,可就是一個時辰,我怎麼知道到底何時會遇刺?
他總不能一整個時辰都跟著吧?就算是跟著了,也難保一時不察讓男主被射殺了,到時候還怎麼繼續?
系統倒是認真回答了:“因為宿主的到來讓劇情有所變動,這種刺殺本就沒有確定的時辰,會隨著到時候劇情的改變而隨時改變時辰,本系統無法做出一個確切的時間點預示。”
巫舟:我若是記得不錯,我們當時說的交換可是確切的一日一件危及男主以及我這個宿主生命危險的預測,若是不能準確提醒,你這算是失職。那我換來何用?
系統:“…………”大概系統被巫舟說暈了,覺得一開始說的好像還真是這樣,“那宿主你要如何?”
巫舟:小系統你不是說會隨著劇情提前改變時辰不確定嗎?既然你隨時都能預示,那就明日狩獵時申時那個時間段被刺殺的前一刻告訴我。
系統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如此一來,不就又成了彈指間的預測?”
巫舟:這能一樣?彈指間那個是沒有限制的,我這可就一次,區別大了去了。當時是不是小系統你自己說的一日一次躲避危機?若是無法躲避危機,這樣的預示還有用?既然這金手指沒用,是不是你們十二書系統的問題?既然是你們內部的問題,我提出疑問,你們是不是要解決?既然要解決,我還給出你們解決的方案了,省了你們的事,這不是皆大歡喜?
系統聽了半天,最終“啊”了聲:“……宿主說得對。”
巫舟笑眯眯彎著嘴角:乖。
系統:“…………”可為什麼它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巫舟與系統進行完意識交談,一回神就發現趙柏晏不知何時正盯著他看,他連忙收回視線:“怎麼了?”這麼瞧著他,氣氛怪怪的。
趙柏晏還想問怎麼了,他批改完奏摺,就發現新帝一直盯著他的手看,看也就算了,看著看著突然露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