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到底是徹底將腦子燒壞了,還是隻是單純的失智。
巫舟等田公公等人走了之後,摸了摸湯藥,溫熱的,他揮退了那幾個太監,從袖袋裡取出一根銀針,試了試,確定無毒之後,才遞給了還巴巴瞅著他的傻子:“喝了。”
那傻子摸了摸肚子,望了望巫舟,確定巫舟不打算跟他同享,耷拉著眼皮還挺失望,端起碗咕嘟咕嘟一口喝完了,將碗一放,一抹嘴,衣袖上頓時留下了一道印子。
巫舟頭疼了,望著朝著咧嘴笑著想要求誇獎的七皇子:看來要將這麼一位弄上地位,任重而道遠啊。
巫舟直接扯住了他的衣袖,往外帶:“回去上藥。”
七皇子低下頭盯著對方握著衣袖的手,搭在身側的手掌有些蠢蠢谷欠動,被巫舟警告地看了眼,喉嚨間發出一道嗚咽聲,卻沒敢說什麼,乖乖跟著走了。
巫舟沒讓那幾個小太監跟進來,則是讓前身身邊的兩個下人收拾出隔壁的房間,這幾個小太監是田公公留下來的,雖然不一定有問題,但七皇子以前樹敵太多,難保不會被收買,還是謹慎小心為妙。
巫舟隨後檢查了一番,確定除了先前那道傷口之外,也只是一些陳年舊傷,還有一些不嚴重的新傷,他耐心塗了藥之後,剛想放開手,他動作很小心,有治癒能力的掌心並未碰到那些傷口,那些傷也沒恢復,他剛想鬆開手,卻被揪住了衣袖,他抬眼,就對上了七皇子眯著眼極為舒服的眉眼,黑亮的眸仁瞅著他:“握著!不疼!”
巫舟奇怪,他又沒碰傷口,怎麼會不疼?
巫舟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的確沒什麼變化,可怎麼會讓他不疼?
除非……
巫舟突然放開手,那傻子憋著嘴立刻委屈了,卻沒湊過來,只是巴巴瞅著他的手,可下一刻,那手又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眼睛立刻就亮了,眯著眼舒服的像是一直懶洋洋的大狼狗。
巫舟又繼續重複了幾次,確定他的手接觸到對方的肌膚時,對方的表情很顯然不同,而這些傷口卻沒任何改變,因為他沒直接接觸,可對方被他一碰就不疼了,除非是除了這些傷,他還有別的傷……而這些傷是表面看不到的。
那就是……內傷以及以前積累下來的舊疾?
巫舟眉頭深鎖,他的體內有別的內傷?導致他除了這些還有別的疼痛,而他掌心治癒的能力即使只是接觸到肌膚,卻能緩和他的內傷,所以他才會覺得他一碰就不疼了?
原來竟是這樣。
巫舟突然想起來聽到的關於七皇子的傳聞,五年前,據說七皇子突然就昏迷不醒了,隨後因為下面服侍的宮人不盡心,導致他高熱之後燒傻了,醒來就是個傻子了。
那些都是傳言,而七皇子也的確成了一個傻子,是以所有人都以為那就是高熱引起才變成的傻子,他先前還擔心,若真的是燒傻的,怕是不好治癒,可若是……根本就不是,而是內傷或者別的導致他如此呢?
巫舟望著面前一點點靠近往他身上湊的傻子,突然帶著他去了書房。
想要知曉到底是內傷或者別的原因引起的暫時性痴傻,還是直接永久性的燒傻,是可以試探的,如果是前者,對方雖然傻了或者智商不高,可天分還在;可若是後者,那是愚笨不可教的,後天無法再改變的。
巫舟以要教七皇子學字為由,讓他們都揮退了,連自己身邊的下人也沒留下,將七皇子帶到了書房的案前,攤開一張宣紙,磨了墨,提筆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前身的筆跡,寫出了幾個字,之後,將筆交給了七皇子,讓他寫。
誰知七皇子直接將筆一扔,一張臉也白了,往旁邊退了好多步,望著巫舟想靠近又不敢,垂著眼,長長的睫毛眨動:“不要!疼……”
巫舟皺眉,湊近了些,將筆再次塞到了他手裡,在他要再甩開的時候,握住了他的手腕,肌膚相貼的時候,對方的動作一頓,抬眼,望了望手裡的筆,還有夢寐以求的小手,忘記了掙扎。
巫舟聲音放得極輕:“還疼嗎?”
七皇子搖頭:“不疼了……”隨後想起什麼,又點點頭:“寫字……疼……”邊說著還邊比劃著,邊比劃一張臉更加慘白,等巫舟皺著眉終於從那些比劃裡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時,面容沉了下來。
他一直都覺得奇怪,為何那些服侍七皇子的宮人敢這麼做就不怕發現麼,原來那些傷口……竟然是七皇子自己劃的?不知他們是怎麼忽悠這傻子的,或者是得了那些人的命,竟是忽悠這傻子寫字要用血,甚至寫一個字要劃一刀,估計還哄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