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眼,帶著慵懶的閒適,大概是坐了一整日的馬車睏倦了,剛打過一個哈欠,眼睛溼漉漉的,瞧過來時還帶著水汽,看得傅淳心頭怪怪的,總覺得……這人真是……
他想到那個詞,覺得不太好,只能吞了回去。
只是目光重新落在文書上,上面的“周”字與另外一張上面的“舟”字上,這人還真是……連給他隨便取個名字,也非要用他的名冠上他的姓氏。
這種感覺怪怪的,原本覺得封咎舟對他並沒什麼意圖,可因為這兩個名字,他之前那種覺得對方對他圖謀不軌的感覺又回來了。
巫舟睡了一個好覺,翌日醒來就專門找了一套華服,這還是從封府的庫房裡扒出來的,封咎舟不愛享受,先帝為了拉攏他,賞賜了不少綾羅綢緞還有金銀珠寶,巫舟走的時候帶走了不少銀錢,還有幾匹瞧著華貴但是也不是太特別的綢緞,路上讓人做了不少上等的衣服,還給傅淳做了幾身。
是以等兩人進揚城,拿出文書,守門的侍衛看了眼他們這一身,非富即貴,立刻就放行了。
巫舟先帶著傅淳去了茶坊,假揚王假世子作為這揚城的主子,自然風頭很盛,加上這兩年為了敗壞揚王的名聲,這三個假的,可做了不少下作的事。
果然,在茶坊裡聽了半個時辰,連這假世子的喜好平日愛去的地方都搞清楚了。
這假世子既然是專門來敗壞揚王等人的名聲,自然怎麼昏聵怎麼折騰怎麼來,喜好完全按照新帝,男女不忌,常年留宿花眠柳巷,相好無數,欺男霸女,將揚王淳世子這些年的好名聲給敗壞個乾淨。
打探到假世子今晚上會去揚城最大的青樓尋他最近看上的花魁芙妙,巫舟提前帶著傅淳就去了青樓。
到了地方,直接點名就要找芙妙唱曲兒。
老鴇自然不願,這段時日芙妙正得淳世子上心,若是讓淳世子知曉,可就不妙了。
巫舟也不多話,直接拿出一錠金子,“小爺也不做什麼,就是聽聞芙妙姑娘琴技了得,小爺只聽三支曲子。一曲一錠金子,如何?”
邊說著,巫舟又拿出兩錠金子,一共三錠,看得老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想著也不做什麼,就是唱曲兒而已,她立刻將金子一攬,立刻就安排人帶著巫舟兩人先去了廂房,芙妙隨後就到。
巫舟閒適地上樓,到了包廂,揮退了引路的人,心疼地直皺眉,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只能咬牙忍了。
等巫舟坐定了,不經意一瞥,才發現本來跟在他身後的男主,這會兒站得離他遠遠的,巫舟挑眉:“你站這麼遠做什麼?”
傅淳沒回頭,梗著脖子將頭扭到一邊:“沒什麼。”
巫舟眯眼:這叫沒什麼?
剛想詢問,剛張開口,房間的門就推開了,進來一個戴著面紗的妙齡女子,身段妖.嬈,只露出一雙美目,卻已是絕色,能被那假世子看上,怕是這姿容也不錯。
芙妙抱著琴,揮退了旁人,大概是被老鴇提點過了,對巫舟溫情小意,聲音溫柔:“不知公子要聽什麼?”
巫舟意不在此,目的可是假世子,單手託著下頜,望著芙妙直勾勾的,眼神勾勾纏纏的,加上巫舟這張臉極好,氣質也好,讓芙妙頓時紅了臉。
淳世子雖然身份高貴,長得也不錯,可不知為何總給她一種流裡流氣的色胚感,不像是這位公子,長得好出手也大方,忍不住也拋去一個頗有意味的目光,“公子?”
拖長了音調嬌滴滴的一聲,聽得巫舟打了個哆嗦,而不遠處站著的傅淳則是陰鬱著眼,咬著牙根瞧著不遠處那對男女,還說來找假世子,來玩樂才是真的吧?
瞧那眼珠子,都快伸到人姑娘臉上了。
傅淳皺著眉,陰沉著俊臉,胸腔湧上一股怒意,怒不可知,被他歸結為氣對方說話不算話,明明說是來找淳世子的,結果卻是在跟姑娘**。
巫舟沒注意到傅淳的心思,雖然也覺得這芙妙姑娘渾身柔情,讓人招架不住,可擋不住如今假世子最好的就是這一口,搭上這芙妙,假世子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才更容易知曉。
他也回以一個曖.昧的笑,風流卻不下流地掏出一錠金子,抬手一拋,穩穩當當落在了琴絃上,發出嘭的一聲響,像是要撥動芙妙的心絃,她眼睛都睜大了:“公子這是?”
“小爺高興,芙妙姑娘當真是妙人,隨便彈,只要是姑娘彈的……小爺都歡喜。”
這話聽得芙妙姑娘掩唇失笑,“公子真是嘴甜。”
可手上動作卻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