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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每晚只睡兩三個時辰,有時甚至不眠不休,一坐上車,他就睡意襲來。

轟轟,幾枚炮彈落下,把前方的路橋給炸斷。

魏治明醒來了,“趙北淇死啦?”

前座的王希州眨了眨眼,不能理解局長的意圖,“局長,日軍投彈,把前面過溧水鎮的大橋炸燬了。”

濃煙滾滾,火勢蔓延的大橋立刻坍塌成了幾截,七零八落地墜落在急流之中,他們的車倘若走了這座石橋,就成了炮灰,車上的人就成了咆哮河流中的孤魂野鬼。

死了倒好,為什麼他總能逢凶化吉!他身邊的人卻總要比他早離去,公祭那一日,那些照片中的人都是為了他犧牲,他又怎能這麼自私。

就要輪到趙北淇了,這個河南的情報站站長一直是他器重的下屬,屢次立功,深得他喜歡,儘管趙北淇不折手段,但說到底也是得到他的預設。無毒不丈夫,有手段的人才能立於亂世,尤其是政府這種深潭虎穴。

江雲生的責備頻頻傳來,像霹靂打過來,他難於回神。他力保趙北淇,江雲生把趙北淇活埋五名中統人員的證據擺給他看,他為屬下辯解,結果,江雲生髮了一大通脾氣,在他的臉上甩了一堆照片。

五名中統人員的屍骨被人掘了出來,猙獰白骨,黃土泥屑,這些鮮活的東西讓他連退了幾步,一邊還在辯解,“汙衊,汙衊,絕對是汙衊……”

江雲生讓秘書部的人進屋,把魏治明請了出去。一招落馬,對魏治明來說,不是重擊,挽救不了下屬的性命,才會令他心碎。

他們的車只好退回城區,繞道幾十裡的山路,繼續往錦夕公館開去。路上,王希州忍不住問了局長,關於趙北淇。

魏治明的眼圈凹陷,頹然寂寞的樣子被後視鏡全全收入,他告訴王希州,“我一定會為北淇報仇的!”

“希州,有些人把名譽和權利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當他們失去了那些價值,就形同廢人。。。。。。”

南歸的大雁排成人字飛揚在天上,火焰無形地燃燒在那人的眼底。

例行會議上,江雲生公佈了幾項防禦事務,緊接著就把趙北淇為了私人利益殺害同事的罪徑公之於眾。

會議桌上的各官各有思量,對此事的看法不一。大家都清楚,趙北淇成了中統部和秘統局蚌埠之爭的犧牲品,這次博弈中,長期被秘統局壓制的中統終是揚眉吐氣,難怪最近蔡玉晟整日洋洋得意的,現在,一切明瞭。

蔡玉晟的一石二鳥計劃堪稱正合時機,他夢想著不久的將來,接手秘統局,到時中統秘統合並,他便是唯一的局長。他一生追求權利,玩慣了官場那一套,怎麼也不會輸給那個不明來歷的小子。

蔡玉晟摟著交際花陸瑤樂不思蜀,一高興就得意忘形,拿了錢就往陸瑤身邊的少女身上砸。少女自命清高,還是頭一次出來見客的她站起來便要離開。

陸瑤哎喲哎喲拉住了少女,又一面安撫蔡部長的不悅,“蔡部長,小姑娘第一次見大場面不懂規矩,玫兒快來,給蔡大部長賠個不是。”

少女穿得一身豔俗的旗袍,身段好像還沒長足,蔡玉晟匆匆瞥了一下外形,就不太樂意搭理,“撿了錢,走人!”

“玫兒,還不快謝謝蔡部長。”陸瑤用胳膊肘抵了抵白玫兒,少女一張一張撿起那些錢票,繃著的臉緩緩抬高,“我不要這錢。”說完就把錢放在桌上,蔡玉晟的眼皮底下。

陸瑤的那張臉即可變綠,正要訓斥少女,一隻手抬上那段水潤手腕。

“那你說說,要什麼?”蔡玉晟難得心情好,並不怎麼生氣,倒對不懼怕他的白玫兒來了興致。

陸瑤瞪了少女一眼,眼皮上的眉毛擰得老高,像在說,你敢說!

少女低頭道,“我要自由之身。”

“你抬起頭來。”

蔡玉晟手中的酒杯顫抖不已,“你叫白。。。。。。”

那張塗抹了脂粉的臉蓋不住本身的麗質,她吐氣如蘭,“白玫兒。”

☆、紅塵門

芸姨在院子裡聽到汽車喇叭聲,車子還沒進門,她就蹬上樓,把這一訊息告知了錦夕。

錦夕坐在窗前看日升日落,看了一整日,乍一聽芸姨的話,像從夢中驚醒。

她以最快的速度奔下樓,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止住了步,站在樓梯口動也不敢動。他風塵僕僕地走了過來,正和王希州在交代事情,王希州看到了錦夕,連忙打招呼,“夫人。”

魏治明瞥向錦夕的那一眼,她永不能忘。前些天,他和她還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