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不用更加費力地開始改革的程序,而不像現在我們德國這樣。瑪格麗特·撒切爾實現目標所花的精力是絕無僅有的。”但瑪格麗特·撒切爾不僅用向福利國家的宣戰來推倒障礙,還立刻觸及到了其根基。撒切爾主義取得成就的代價是高失業率下嚴寒的社會氣候。在此大氣候下,各種機會都不斷把社會低層排除在外,而這種機會卻是瑪格麗特·撒切爾樂於喚起的。她的政治路線所對應的是19世紀的經濟自由主義,它關係到強者的權利,痛的則是弱者。對於瑪格麗特·撒切爾來說,弱者是不應存在的,存在的只有自我能動性不足、懶惰和缺乏責任意識。不少人都持有這樣的觀點。當原議員居里今天談起此事,仍然很激動。瑪格麗特·撒切爾曾用她的座右銘“莫要等待他人,自己去做!只要你願意,就一定能做到”激起了許多年輕保守黨人的激情。“對想繼續向前卻又有些遲疑的人,這太棒了!但對其他一些不想自己做決定,又希望別人為自己代勞的人,瑪格麗特·撒切爾現象卻是一個災難。”查爾斯·鮑威爾把和瑪格麗特·撒切爾一起工作比作在一條八車道上行駛。他感覺自己就在一股無法控制的力量附近,人們從來無法預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種帶有某種狂熱的精力是瑪格麗特·撒切爾成功的秘訣之一——男人們必須盡力,不然就會被甩下來。約翰·坎貝爾認為,“她具有攻擊性,總是很緊張、忙碌!她從不放鬆自己,從不說:‘來,讓我們喝點什麼。’”
瑪格麗特和丹尼斯·撒切爾(6)
英國男人習慣於酒吧和男人的圈子,在裡面他們哥們兒式地喝上一兩杯便能達成默契。他們覺得和這樣的女人相處很難。她並不愛社交,不好相處,而且是緊張的、高要求的,並會用嚴厲的語氣評價每個沒有完成任務的人。就是她的友誼也是無法測度的。瑪格麗特·撒切爾對所有人都很和藹,使人無法抗拒——例如對唐寧街家中的服務人員以及警衛。對他們她像母親一樣關懷,因加班而向他們表示感謝,並能記起他們孩子和夫人的名字。然而,她在內閣中,每一句客套話都帶有苦澀的異味。
約翰·坎貝爾引用一名新聞官員的話,如果她有些關心地問,為什麼你看上去如此疲勞,其中就隱含著一種侮辱:“她的意思是,你是一個男人,她是一個女人;你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她是首相;而她卻與你恰恰相反,看上去並不顯得疲倦。”當然,在瑪格麗特·撒切爾的範圍內只有一個男人是不適用這種辦法的,這就是丹尼斯·撒切爾。他顯得有某種超越首相的權力。內閣成員、顧問或是新聞官員們經常因此而對丹尼斯心存感激。豪和鮑威爾回憶,每當深夜,當他們在一天14小時的工作之後仍然渾身冒煙地和瑪格麗特·撒切爾坐在唐寧街,丹尼斯·撒切爾就會出現在門邊,用簡短的語言宣佈盼望已久的下班時刻,“老婆,上床睡覺!”或是,“親愛的,我們並不要在這裡編寫《舊約全書》。”迄今為止,丹尼斯·撒切爾是英國唯一的男性“第一夫人”。
他以某種漫不經心的方式履行著與之相應的義務,用那種從他家樓下政治圈的混亂中沉澱下來的乾澀方式來掩蓋自己儘量小心、不去犯錯誤的事實。儘可能地對媒體置之不理,不在公開場合表達政治觀點,以及避免容易丟面子的情況發生,這些都屬於這種戰略。他向女兒描述:“一次一家報紙出現了這樣一則報道,我在倫敦戴著一頂破帽子跑來跑去,我認為這樣寫很不禮貌,但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並對自己說:他們有權這麼寫!我馬上買了一頂新帽子。我學會了人必須狡猾一些,不要讓人抓住小辮子,特別是喝多了以後!”丹尼斯·撒切爾愛喝幾口,多數情況下是一瓶金託尼克酒。同樣,他對高爾夫球的熱情和他露面時刻板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英國人的漫畫形象。很快,他便順理成章地成了諷刺的物件。一家名為《私家偵探》的政治諷刺報紙很出名,在虛構的“親愛的比爾的信”中,丹尼斯·撒切爾向他的酒友和高爾夫球友比爾描述他和麥琪在唐寧街的緊張生活。文中的丹尼斯是一個處在各種事件中的醉醺醺的男人。他必須因首相出訪而環遊世界,必須參加招待會和晚宴。但他痛恨這些,他寧願和比爾一起在高爾夫球場上。
但他像狗一樣被繩子牽住,一個目光如X光,能夠看到和聽到一切,並時常暴怒的令人恐懼的母老虎攥著繩子的另一頭。這個“親愛的比爾”專欄不但出奇地火爆,也出乎英國人意料地反映出丹尼斯·撒切爾的形象:一個毫無主見笨手笨腳的人,處在一條母老虎的掌控中無法逃脫,只有深深地凝望酒杯。丹尼斯·撒切爾的這種形象很對英國人的味口。有報道說,瑪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