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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做什麼呢?”秋葉發火了:“朱八哥是小姐的主治大夫,你們全擠在這裡,把朱八哥都弄得沒地方站了,他怎麼給小姐看傷?小姐的傷勢惡化了怎麼辦?出去,統統給我出去。”
一群丫鬟走進來,又被攆出去,山洞裡還是隻有朱元璋和張櫻仙兩個人。
張櫻仙的血止住之後,精神似乎恢復了一點點,她的心情還是很糟,但臉色總算是不那麼蒼白了,似乎已經從巨大的打擊之中緩了過來。她艱難地道:“朱八……你說得對,馬千九……是來掩蓋家醜的……我……就是馬家的家醜。”
“嗯!”朱元璋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軟語安慰,不管前世今生,他都不是一個喜歡安慰女人的人。
“真可笑……咳……真可笑……”張櫻仙咳了幾聲,牽動傷口,秀美的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本來我和你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結果他捅我一刀,害得我的胸腹全都被你看光了……本來什麼也沒有,現在卻真的是家醜了……哈哈……咳……哈哈……咳……”
“我只是給你治傷!”朱元璋冷冷地道:“別想太多。”
“不管是不是治傷,你看到了!”張櫻仙傷心地道:“我真的成家醜了,已經毀了……”
“我要是說,我什麼都沒看到,你信麼?”朱元璋搖了搖頭道:“我的眼睛只看了你的傷口,別的地方長成什麼樣,壓根沒看到眼裡去。”
張櫻仙哪裡肯信,她用憤憤的語氣道:“你搶我做壓寨夫人,不就是看上了我這身體嗎?我是縣令家的千金小姐,知書達禮,大家閨秀,在你這樣的流寇眼裡,是攀不起的高枝,如果不用這種非正常的手段,你一輩子也娶不到這樣的妻子。現在你把我變成這樣,你高興了?你得意了?假裝什麼正人君子?沒看!哼,沒看!誰信你沒看?別再假意腥腥裝好漢了,我已經被你毀了,你若真有種,別再這樣遮遮掩掩的,不是男人!”
張櫻仙其實也有潑辣的一面,以前她和馬家二少爺就是一對關係極差的夫妻,天天吵架,成親了一年了都沒同房,可見她的性子頗有點剛烈。前些日子,她因為害怕朱元璋,所以不敢在朱元璋面前吵,但現在心灰意冷,豁出去了,頓時展現出真實的一面來。
見她發怒,朱元璋禁不住啞然失笑,這個樣子,才像平時那個天天和馬家二少爺吵架的張櫻仙嘛,這幾個月來像鵪鶉一樣的她,壓根就不對勁。
“也好!”朱元璋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站起了身來向山洞外走:“好好休息吧,淤血入腹,需靜養,你在這種時候非要找我吵架,是自尋死路。”
“別走……你給我站住!”張櫻仙還在憤憤不平地道:“你到底看沒看?給句男人的答覆!”
“我說沒看,就是沒看!”朱元璋揮袖答道,他把聲音壓得比較沉,因為張櫻仙不相信他剛才說的話,所以他頗有點生氣,這句話的語氣就不太好。他是堂堂帝王,君無戲言,說沒看就沒看,哪有一個女人提出置疑的份兒?所以他微怒之下,這句話忍不住就把君無戲言的那種氣勢給放了出來。
張櫻仙還想再多說幾句廢話,突然就感受到了朱元璋身上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的話說得斬釘截鐵,根本不容人置疑,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說服力。
“嚇?為啥不看?”張櫻仙楞了一楞,說出一句自己都感覺很傻的話:“難道你要等明媒正娶,拜過了堂,才會向我出手?”
“有病!”朱元璋的聲音消失在了山洞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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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被人刺傷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山寨,因為秋葉半夜三更哭著到處去找人討藥,所以這事兒只用了一晚上,就傳得整個山寨裡沸沸揚揚的。
有些知道馬家人物關係的鄉民,倒是能猜到馬千九為什麼要刺殺大嫂,說白了無外乎就是朱八搶了馬家二少的夫人,這種小事,在已經造反殺官兵計程車兵和鄉民眼裡看來,真不是什麼大事兒。
一大清早,鄉民們就議論了起來:“馬千九真不是個東西,敢向咱們的大嫂出手,等王二哥把他抓回來,咱們把他碎屍萬段。”
“馬家二少那廢物,憑什麼娶這麼千嬌百媚,知書達禮的媳婦?我看大嫂只有配朱八哥才最登對。”
“就是,和朱八哥比起來,馬家廢物二少就只有提鞋的份兒。”
“大夥兒一起去看望一下大嫂吧。”
“行,都去!”
鄉民們拖家帶口的向朱元璋的山洞行來,每個人都帶了點禮品,他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