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箜篌忍不住揉額頭,昭晗宗這位綾波道友脾氣忒大,這話傳出去,也不怕給昭晗宗拉仇恨?不過這個灰袍修士還真不是個好東西,一句話就扣下這麼大個帽子。
“道友這話真是可笑,我凌憂界的散修各個自在風流,又怎麼可能做傷人性命,挖人心臟的事?”箜篌反問,“你做錯了事,竟然拉所有散修下水,這是何道理?”就這點挑撥離間的水平,還真算不上高明。這個邪修應該去看看後宮的那些妃嬪們,挑撥離間的本事才是爐火純青,讓人防不勝防。
“箜篌仙子說得好。”在場一位散修道,“我們散修向來講究自在隨心,也講究仁義德厚,你可代表不了我們。”散修確實不如宗派弟子勢力強大,修煉資源也比不上宗門弟子,但是他們也不用像宗門弟子那樣,要遵守各種宗門規矩。誰不喜歡被誇獎,箜篌身為十大宗門之一的親傳弟子,說他們散修自在風流,散修們聽得心情暢快,自然也不願意讓一個看起來窩囊又有殺人嫌疑的修士代表他們散修團體。
長德看著面帶微笑的箜篌,暗暗嘆息一聲。論天分,綾波並不比箜篌差什麼,但要論心性與修養,綾波恐怕比不上小她二十多歲的箜篌。修真界從來不乏天資出眾,卻因為心性隕落的修士,他不想綾波也是其中之一。
灰袍見所有人都在指責他,一直都在結結巴巴辯駁,就在大家以為他已經認命時,忽然他身影一閃,身上的煞氣與血氣暴漲,以眨眼的速度欺近箜篌,直指她的胸膛。
他要挖去她的心臟。
長德大驚,若是箜篌死在他面前,以雲華門護短的性格,這筆賬有一半都要算到他頭上了。可是這個看起來十分窩囊的灰袍男人動作太快,快得他來不及攔。
這根本不是什麼普通修士,他至少有元嬰期的修為!之前是故意封印住修為,用來迷惑他們。
然而灰袍男人沒有機會靠近箜篌,他被人攔住了,攔住他的是身穿錦袍的桓宗。沒有人看清桓宗是怎麼出的手,他們只看到一道光,再看時箜篌已經被桓宗護在了身後,而灰袍男人被林斛一掌拍翻在地,連元嬰出竅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林斛毀去了修為。
“箜篌仙子,你沒事吧?”長德顧不上看倒在地上吐血的灰袍男人,閃身來到箜篌面前,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箜篌從桓宗身後伸出一顆腦袋,“多謝長德道友關心。”
“沒事便好。”長德鬆了口氣,只要箜篌沒事,他就不用擔心雲華門來找麻煩了。
桓宗用帕子捂住嘴猛咳,蒼白的臉頰瞬間泛起病態的潮紅,若不是另一隻手扶著桌子,他幾乎無法維持站立的姿勢。
箜篌忙扶著他坐下,想也不想便把手放到桓宗脈門上,把自己體內的靈氣傳給桓宗。
“箜篌姑娘,你不要浪費靈氣,我這是老毛病了。”桓宗止住咳嗽,聲音有些沙啞,“休息片刻便好。”他臉上的潮紅很快退去,只留下蒼白,彷彿連唇上的紅色都也跟著退去,俊美的臉白得透明。
“在開口攔住這個人前,我就在身上放了防禦符咒,符咒是宗門的峰主做的,他若是敢碰到我,就會受到法力反噬,我不會受傷的。”箜篌在收納戒翻找了一會,找出一枚補氣丹放到桓宗掌心,“你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剛才他一陣猛咳的時候,箜篌真擔心他一口氣上不來,連命都沒了。這麼好看的男人,還跟她一樣喜歡妙筆客的書,最重要的是在危機時刻,能為朋友兩肋插刀,這樣的人她希望他能活得久一點。
“抱歉,是我沒有想周全。”桓宗把箜篌給他的丹藥嚥下,問都不問她給的是什麼。
“你跟我道什麼歉,你擔心我有什麼錯?”箜篌瞪大眼睛,覺得桓宗有點傻,幸好她已經答應了與他同行,不然肯定會被人騙得團團轉。
“我的意思是讓你以自己身體為重。”箜篌嘆氣,“外面的世界很兇險,你要多留個心眼。妙筆客的書裡不是寫了麼,好看的女人有可能是要人性命的妖姬,看似天真可愛的小孩,有可能是食人心的邪物,你可長點心吧。”
桓宗看著眼前一臉“真拿你沒辦法”表情的箜篌,勾了勾唇角:“嗯。”
“別光只是嗯,要記到心裡去。”見桓宗垂著頭,長長的眼睫毛顫啊顫,箜篌也說不出重話,嘆了口氣,轉頭對站在旁邊的長德道:“道友,既然事情已經查清,兇手就交給你們處置吧。”
“多謝箜篌仙子,多謝這位公子。”長德不清楚桓宗的身份,但是對方能比元嬰修士速度還要快,可見修為不低,只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