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主公案上有兩摞公文,臣猜想一份為急戰,近期就要攻打趙國,而另一份為緩戰,勸說主公等待時機。”燕王想回以一笑,卻始終笑不出來,“不錯。”
雲琮望著燕王的神情,知他已有了自己的決斷,“敢問主公是如何想的?”燕王堅定地說道:“自然當急不當緩。據細作探報,趙王整日耽於逸樂,他的兄弟趙恬雖然不希望看到他這樣,可惜他是個無能的人,也只能一味地放任,最近趙王的宮中怨聲四起,軍士整日也不
好好訓練,拿下趙國是輕而易舉,只是楚國臨近趙國,這就成了眾臣政見不一的根本原因。”
校場上的鼓點聲越來越濃密,燕王的輕嘆被淹沒在更為響亮的喊殺聲中,一個冷靜卻並不微弱的聲音在燕王耳邊響起,“趙恬只會紙上談兵,豈會想到向楚國求援,而且就算他求了,楚王內部因有先王的仇恨,眾臣定會意見不一,在這一段時間內,主公必須立刻攻下趙國。”
李菁逸拱手道:“只要攻下趙王城邯鄲,趙國即破。”
雲琮溫和清朗的聲音如同清冽的泉水流進燕王的耳朵,“飄絮姑娘與子軒說的不錯,此外,還應留艾英將軍與劉敬之守城,以防不測。”
燕王面上的陰雲終於散開,緊蹙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來,“如此,那就一個月後攻打趙國。”雲琮朗聲應道:“諾。”
燕王向風飄絮看去,只見那人的面上滿是狡黠的笑意,“飄絮姑娘是想留在這裡?” “什麼都逃不過主公的眼睛。”燕王向跟在他後面的侍從道:“擺駕回宮。”雲琮(李菁逸,風飄絮)道:“恭送主公。”
雲琮側目向風飄絮看去,彎彎的眉眼裡盈滿笑意,“飄絮姑娘可真是一顆最好的定心丸,幾句話就說服了主公。”風飄絮道:“雲大夫莫要取笑,還是抓緊準備為好。”
喊殺聲宛若雷霆,差一點淹沒了他們的聲音,“嗯,這幾天的軍務就要勞煩飄絮姑娘打點了。” 風飄絮拱手道:“應該的。”
李菁逸腰間的玉佩在風中搖擺不定,叮叮噹噹的脆響亦被喊殺聲淹沒,他似是猶豫了很久,才勉強開口,“飄絮姑娘可曾聽聞軍中傳言?”
風飄絮淡然一笑,“自然是有所聽聞。”
李菁逸問道:“姑娘以為如何?”
風飄絮抬頭向李菁逸看去,面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始終讓人猜不透她的內心,“菁逸兄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話繞彎子了,有什麼但說無妨。”
李菁逸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姑娘受委屈了。”
從風飄絮的面頰上,看不出一絲不悅之情,“小小委屈,我又豈會在意,眼下攻打趙國在即,我們不需要勾心鬥角,需要的只有內部團結,上下一心,我會證明,我絕不是紅顏禍水。”那抹瘦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留下的只有那堅定的聲音,戰場上廝殺聲依舊震耳欲聾,但是那意志是誰也抹不去,帶不走的,縱然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但那又如何,她這個真真切切的人終要在歷史上留下輝煌的一筆,譜寫那屬於自己的一番風采。
近一個月來,軍中眾將士無一不
在為這場爭奪戰做準備,他們是忠於國家的好軍士,這一點是不可置疑的,正因為如此,攻打趙國的計劃提前了七天,幾乎和齊國同時,開往宋國邊疆。軍營中的一切很快安置下來,糧草已由劉敬之準備充足,軍士們高築的營寨給對方的城池添了一絲威逼之感。此時的趙國內,已是人心惶惶。
邯鄲趙王宮內的裝飾,比之齊王宮又有所不同,那裡可用富麗堂皇,莊嚴肅穆來修飾,而這裡卻是奢華萎靡,房室內滿是從各地蒐羅來的一應奇珍古玩,充滿胭脂香味兒的繡裙拋在榻前,妖嬈的粉紅讓人有些眩暈,青色的帷幔裡,那床榻早已成了他和幾個舞姬的逍遙快樂之地,到處充斥著脂粉的氣息,以及濃稠的酒香,這裡早已沒有王宮的樣子,反而比青樓更甚。
趙王一手摟著一個打扮得十分妖豔的女子,青絲都散在腦後,內衫掉了一半,雪色的肌膚暴露在趙王的眼前,他在她們的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火熱的吻痕,“大王,再喝一杯。”趙王任憑她把那佳釀送入他的口中,那聲音將他的骨頭都酥軟了,“大王,昨日奴家伺候的好不好啊?”趙王懶懶地應著,“好好”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湧入了趙王的耳膜,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努力把自己從混沌的視線裡撤出來,當他看清那人的時候,白皙的臉頰上現出一絲不悅,高直的鼻樑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些慍怒,若是不仔細看,還真以為他是個女子。“三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