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很滿足,自已想的事無從著手,孫盤子每天都去杜百川墳頭坐幾個鐘頭。
包圓心憂自已這個窘樣,杜沐晴的家人不會接受,將杜沐晴邀出來說明來意,讓杜沐晴陪自已回家一趟,一來看看自已父母親,二來好告訴家人不必替他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回到家裡。
包圓一進院門,見父親包貴生滄桑了很多,獨自在院子裡抽旱菸。包貴生一見包圓進門,身子激動的蕩了幾下,淡淡的說:“圓兒,回來了,先去拜拜你苦命的媽,她去世兩年了,現在的政策不允許私自埋人,咱家買不起墓地,你媽媽火化了,在祖宗神像前供著,跟你媽媽‘坐下聊聊’吧!”
包圓飛奔進屋,跪倒在神像前上了三支香,哭的昏天暗地。
杜沐晴止不住落了淚,她並沒有與包圓的母親相處過,談不上有什麼至深的感情。不過,杜沐晴的心裡還是覺的隱隱刺痛,死者為大,應當入土為安,怎麼供在家裡,當務之急得幫包圓買塊墳地。
正當包圓哭的昏天暗地之時,村支書楊混蛋走進了院子。
“貴生啊……政府要修鐵路了,那鐵軌鋪到咱們村子了,你們家祖墳擋了政府的路,按政策每座墳補貼五千塊,實際下發五百塊。貴生,這五百塊錢收好,擇個良辰吉日把老墳給遷了吧。”
“楊支書,政府補助五千塊,為啥只發五百塊。”包貴生不接錢,叭嗒叭嗒抽兩袋煙,緩緩的問。
“貴生啊,你乍這麼不開面呢,這五千塊錢從中央一層一層撥下來,一路過山走水。領導們千里迢迢奔波給你下發,還不得用點錢麼,總不能幹部們死在下發路上,五百不錯了!”村支書挺著胸膛說。
“楊支書,可是這錢夠遷墳麼?你說句公道話,這墳怎麼遷?”
“咦,誰哭哩?貴生,你家怎麼了,你老漢是不是幹啥缺德事了?”村支書立時岔開話題。
“我老婆死了埋不起,我兒包圓在哭他娘。”
“喲,貴生啊,你兒子回來了,好!”
“爸,咱家祖墳要遷?”包圓聽到遷墳的話,擦乾眼淚走出屋子。
“圓兒,老墳補助款連骨灰盒都買不起。”包貴生看著楊支書手上的五百塊錢又一次落下了淚。
“咦,咦,咦,貴生,這是你家未來的兒媳婦麼,真俊,真俊,嘖嘖,圓兒,啥時候辦喜事啊,楊叔叔肯定給你隨個大份子,丫頭,你是哪裡人,哎呀呀,長的真俊,記得來楊叔叔家串門啊!”
“辦個屁,先人的事都辦不了,誰還能顧上活人哩!”
“貴生,你不知道,咱們國家有政策,大齡青年娶媳婦兒村公所發補助,補助情況要視過門的媳婦而定。”楊混蛋賊眼一轉,不停的在杜沐晴身上掃來掃去,這麼漂亮的姑娘村子裡可是頭回見。
“爸,胳膊扭不過大腿,不管活人怎麼受罪,咱不能虧了先人,遷吧!”
“圓兒,眼下一塊墳地最便宜也在五萬塊上下說話,老墳往哪遷……?咱父子倆如果將老墳私自遷移,一經發現公家罰款五萬到十萬不等,孩兒,你說……”包貴生接過五百塊錢雙手發抖。
“哦,對了,貴生,紅標頭檔案已下達村委,限時五日遷墳,要不然會直接推平。”楊混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臨了又笑呵呵的補了句:“閨女,記得來楊叔叔家坐坐啊!”
啪的一聲,包貴生將老菸袋朝石頭上狠狠一磕,老菸袋登時碎成七八截。
杜沐晴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她首次體會窮人不易,又止不住流出眼淚,抽噎著說:“死去的先人可都在天上看著呢,包,咱家先人的事一定要辦好,別急,錢的事我解決,咱不靠政府!”
杜沐晴立即拿出電話打給了杜沐英:“喂,哥,馬上給我卡上打五百萬過來,我有急用,你別管我幹麼總之是正事,快點,行行行,我等你,錢到帳後會有簡訊接收。”
包貴生不傻,聽到這姑娘張口便向哥哥要了五百萬。在他眼裡五萬已經是天文數字了,真不敢想象五百萬是什麼概念,心下疑了又疑,心說:“這女孩是哪家名門閨秀?嫁到包家真是祖宗庇佑。”
夜深了。
杜沐晴早已安睡。
包圓與父親坐在院子裡,看著天上繁星,敞開心扉說起了話。首先,包貴生問他這五年帶著皮捲去了哪,包圓一五一十的說在唐古拉山的事,為什麼不明不白的五年就過去了,還是沒想明白。
當包貴生聽到歷代帝王的魂魄被關在唐古拉山神墓的囚龍城裡,永世不得翻身,像是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