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韋凡提的這個所謂能掙上千萬的大專案,包圓真的提不起多少興趣來,算起來包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有五年之多,雖然還有五年光景鬧不明白怎麼流失的。不單單是包圓,現下社會里的人個個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這年頭想轟轟烈烈的幹一番事業越來越像吃屎了,嘴上說容易的都是在吹糖人。
這些問題不多扯。
包圓心下與七老爺(大宅門的白景琪)有著一樣樣的雄心,做夢都想把錢看成是王八蛋、一泡屎、一袋尿,問題是現在有誰具備那樣的條件,拿著一泡屎去銀行貸個一二百萬當啟動資金,答案顯而易見。
曾有人在論壇上發過貼子,說當下社會里寒門之中很難再出名人了。
有時候,包圓感覺自已連寒門都算不上,連扇門都掙不下,肄業後步入社會,曾經微笑過,曾經努力過,一度失望過,常常在彷徨中度過,掙到手裡的錢始終只夠吃飯,別說房子,連門都不曾擁有過。
是自已不夠努力麼。
很明顯不是。
韋凡說起這片金鱗的來歷時,包圓的心被徹底勾了起來。韋凡在學校期間,說起話兒來就像漫天飛雪似的沒邊沒沿,介紹這片金鱗,更是添油加醋的往傳奇說。
韋凡先是拍著大腿,甩唾沫扯了一通當年富可敵國的韋家老祖,說如果大清王朝不塌鍋的話,即便自已躺在被窩一動不動都能美美的活個五百一千年,沒料到韋家跟著大清王朝一塊換天改地了。
韋凡說當年成堆成堆的銀子都存在山西人開的票號裡,革命軍鬧起來的時候,等韋凡的祖爺爺明白過味來的時候,拿銀票到票號裡兌現,票號倒閉了。票號老闆哭天抹淚說自已被搶了,到底被誰搶了,韋家老祖那有這閒心去管淡事,那年頭不是匪便是兵,兵匪沒啥區別,手裡只要有槍桿子便是天王老子。
韋家老祖的銀子就這麼白白在票號裡存沒了,票號自顧不暇,同樣管不了他的銀子。韋家老祖當然不服氣,在票號裡磨了好幾天,尋思著好歹得有個賠償,最終得了一片金鱗,失望的回了揚州老家。
之後,韋家老祖為了躲避戰火,一路朝偏遠的地方逃,小日本打進關內。韋家老祖乾脆一頭扎進了荒無人煙的六盤山,解放後回的揚州,揚州的老宅早被共產了,劃給了革命委員會農協。
到今天韋家也沒恢復元氣。
包圓納悶的不行不行,問韋凡,你家祖上那位富可敵富的老祖到底何許人也,難不成當年與沈萬三、胡雪巖等人都是名滿天下的大商賈,當年除了名動一時的晉商、徽商,還有什麼人能富可敵國。
剩下的便是大貪官了。
韋凡不大願意透露祖上的那位大英雄,怕給祖上丟人。
包圓一再追問,極力想弄明白桌子上的這片金鱗,到底是不是當年包家厚道從禹山帶回的那片,假如這事兒能夠對上了號,說不定韋凡說的這金鱗真的有什麼貓膩存在,與他一同乾乾也就是了。
韋凡無奈之下,只好說出那位偉大的先祖。
杜沐晴嘴裡正咬著半塊驢肉,聽到韋凡的先祖時,止不住噗的噴了韋凡一臉。
包圓聽到韋凡的先祖時,也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是誰?
韋小寶,韋大爺!
杜沐晴很是覺的不好意思,連忙向韋凡遞紙巾,臉上掛滿了奇怪的符號,她問:“韋同學,你肯定是在胡說八道,據我所知,韋小寶韋大拿的故事是金老先生杜撰的,而且,那只是一本武俠名著,只能當娛樂書籍來看,正兒八經論起來連《野史》都談不上,怎麼可能真有其人?多半是你在胡說八道,硬往自已臉上貼金,再說了,清宮對太監查的很嚴,有專門機構每年為太監驗身,比現在年檢嚴多了!”
韋凡擦乾淨臉,聲聲有詞說祖上真真是韋小寶。
事實上,包厚道關於當年下揚州之後發生的事,從來沒向後人提起過,更沒有提及在鳴玉坊麗春院光顧韋春芳娘子的事,更沒有提及二次下揚州後在茶館找到胞弟之事。
胞弟成了兒子。
包厚道把這苦果完完全全咽在了肚子裡。
杜天舟、松二狗、華千雨三位至交在禹山龍舌口的兇殿遭遇不則之後,包厚道定下心來從此不再做走地仙人時,很大程度上擔心後人遭報應,所以才鐵下心來到江家大院當年的空墳請地仙鼠散財消罪。
包圓自然而然不知道,韋凡與自已其實是一個老祖。
(關於韋小寶的父親是個大喇嘛的由來,詳情請看金庸先生名著《鹿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