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升月落,不知不覺,包圓已經在一字眉手下幹了倆月。
沒說的,沒挑的。
待遇真心不錯,一字眉手下參差不齊大約二百多名員工,工資從不拖欠,總是按時發到手裡,每次都是現金,一字眉從來不玩銀行卡上的虛數字……大多數員工都是見磨就推的驢,很少有人去關心一字眉是不是負字經營,也不管這工錢是從哪來的,他們只享受拿錢的喜悅。
韋小寶到底留下多少財產?
從始至終,包圓只打聽到一句話,夠買半個中國,沒了下文。
根據包圓這兩個月的觀察,對於賠錢的事,一字眉全然不放在眼裡,更不會放在心上。比如說碰到某位屬下背地裡昧錢,一字眉一概不管,有人違背良心幹了攙假的事,一字眉嚴懲不貸。
有些是人打小報告,有些則是一字眉發覺。
奇怪。
一字眉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僅憑這一點,包圓納心底的佩服一字眉。
透過那夜“吃王八、論王八”的事兒以後,一字眉的的確確把包圓當接班人來培養了,時不時夜裡請包圓來吃木炭烤王八,每次王八都不洗,每次都有臉盤那麼大,每次都把包圓香的一塌糊塗。
員工們毛病不少。
有的愛嫖,有的愛賭,有的愛酒,有的愛唱。
一字眉除了對工作要求苛刻外,不讓手下與官方打交道,旁的一概充耳不聞。
有天早上,一名德國人在攤前叫東西吃,吃起來像打仗似的沒夠。結果,沒裝錢。一字眉正好在現場。包圓本以為一字眉會發飆,哪知,一字眉非常客氣。說沒錢照吃,給不給的無所謂。
包圓很是不理解。
有一回。三名虎背熊腰的城管搭夥來吃水煎包,做水煎包的胡榮榮堅決不賣,當時就把那三位城管給惹惱了,直接就把攤子掀了,搞的半條街人都吃不到嘴。一字眉知道了,輕描淡寫說了句,沒事,開不了張沒關係。打了掀了也沒關係,東西全扔地上也沒關係,堅決不能進城管的嘴。
包圓還是不理解。
員工們五花八門,有人的喜歡嫖,晚上一收攤,便去找小姐放鬆。有人向一字眉打小報告,一字眉當眾說,我給你們發工資就是讓花的,至於你們怎麼花,那我管不著。再說了,你們長那個東西就是讓玩的,我管吃管喝管良心。總不能把損陰德也管吧。
包圓更是不理解了。
最終,包圓把這種現象歸類為:一字眉瞧不慣眼下社會,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錢,燒罷!
按照原來制定的方針路線,湊合在這幹夠倆月,包圓是要溜的……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一字眉雖然對包圓不錯。問題是,包圓不稀罕這個狗屁接班人。包圓想回家繼續當大富豪。再者說了,一字眉能吃能睡能拉。看樣子最少還能活個三十年,說不定還能活過一百二十歲,包圓等不到他死。
四萬塊錢一到手,包圓便去找辦假證的人。
好嘛,辦假證的人真缺德,一張********二萬八。辦假證的美其名曰,身份證是高科技,裡面的id與國家公安系統搭網,假的能當真的使。包圓說不就是個pvc片片嗎,太貴了。
辦假證的人振振有詞,是啊,pvc片片不值錢,問題是,不是人人都會幹,裡面鑲的智慧晶片,我們能與公安資訊庫搭網,你能嗎?東西不值錢,可活兒值錢。
沒辦法,包圓只能照付。
拿到********,包圓把第二天的車票買好。
按例,包圓晚上又去吃王八。
哪知,一字眉好像對包圓的事知根知底似的,他拿出一本老式日曆,看著包圓語重心長地說:“包老弟,說真的,你真不打算做我的接班人嗎?我老了,幹一天,少一天,我無兒無女,員工當中,包老弟是最活泛的,也有上進心,你骨子裡不畏強權,是個可造之材,你真打算離我而去?”
包圓想抵賴,一看日期,包圓當時就瘋了。
一字眉交給自已的日曆,竟然是一本前後顛倒的日曆,別人向前走,這本日曆卻向後退。
一字眉說:“包老弟,你我的相遇本是上天註定的,你無法改變。”
包圓堅持要溜,他心說,我呸,老子才不會上你龜孫的當。簽署的合同,事後,包圓也花時間仔仔細細拿高倍放大鏡看過,合同上並沒有寫,幹不夠時間的話便由一字眉扒皮抽筋,沒說扣工資,只是說幹不夠時間任由一字眉處置。
包圓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