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聽就不善,包圓雖不知“皇宮、嬪妃”的說法出自哪兒?卻也知道,李火孩是在臉上揭皮。
說白了。
這是要摸包圓的底兒?
專程來黃梁夢看乾兒子,李傑夫婦的面子不能不顧,也不能不給,是畜生,是王八得讓著。
包圓耐著性子回了一句:“李村長見識不凡。”
李火孩微微有些得意,這才晃晃悠悠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他說:“來!包哥,我敬你一個,我能看的出來,包哥不是什麼大官,應該是富甲一方的山西大款,沒說的,包哥能在百忙之中來到我們這種窮鄉僻壤,我們全村人臉上都有光吶,我是本村村長,理應敬包哥一個,包哥,我先乾為敬!”
嘴上奉承著。
李火孩的心裡話是,哼!架子不小,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呸!不就是個狗屁富豪嗎?山西大富豪我也聽說過幾個,但是,決沒有姓包的,山西大官裡也沒有叫包圓的,你當老子傻啊……從古至今,再大的商人有錢人都是官家敲詐的物件,李傑兩口子敬你,我呸,要不是為這頓便宜飯,老子才不尿你!
包圓忍著不發作。
可是,另外三個好哥們兒可不是吃乾飯的。
宋鵬對人敏感,腦子反應也快,他知道李火孩不是甚球好鳥善茬,這龜孫太欠揍。
不等李火孩把酒倒進嘴裡。
宋鵬便嚷嚷著叫上了:“李村長,即然敬酒,敬酒怎麼能用小盅?再說了,小盅哪兒能盡興?能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吃肉,那這關係就算夠得著了,是不是?咱們弟兄好不容易高高興興坐到一起。哪能用這種小杯喝酒?要這麼喝,那就顯得交情不夠硬了,等等。我去廚房拿幾隻大碗……”
說著,宋鵬便起身往廚房裡走。
肥毛雖然不知道宋鵬在搗什麼鬼。卻也笑嘻嘻的勸李火孩把酒杯放下,直說換大碗才盡興!
平四貴有一譜、沒一譜的戴上高帽了:“李村長,之前,我們早就聽李傑兩口子介紹過,李村長是酒中豪傑,十里八鄉難逢對手,都說《水滸傳》裡的好漢能喝,可是。我們一到黃梁夢地界便聽說李村長是酒仙再世,山東自古出英雄,咱們燕趙大地不比它差多少,是啊,李村長是生的晚了些,要是早生它個八百一千年的話,說不定早在梁山把玉麒麟盧俊義的第二把交椅佔了,你們說是不是?”
在席的劉老師笑了,他說:“平哥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說出話來。嘿,真讓人聽著舒服,李村長呀。我看,不露一露你的酒神風範兒,豈不是讓山東人說我燕趙無人嗎?哈哈!”
嘴上這麼說。
劉老師的心裡話是,我呸,李火孩,你算個什麼玩意兒?狗仗人勢的東西,喝死你!
李傑弱弱地問:“包哥,這樣子合適嗎?”
包圓皮笑肉不笑的:“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臨來的時候,路上一直有人誇李村長酒量好。我還尋思著回到山西之後,把李村長的美名播一播。不見識見識,拿什麼宣傳?別人說我吹牛咋辦?”
李火孩聽的舒懷揉腸。無比受用,說沒問題,奉陪到底。
對於喝酒,李火孩自信心滿滿,一副滿不在乎,睥睨天下狀……李火孩打小就是本村橫著走的特號賴皮,誰不敬,誰不認,誰不服就是跟黨有仇……這些年幹村長,李火孩掌了權更橫了,三天兩頭東家混一頓酒,西家混一頓酒,因公需要,常請鎮上大兵小將吃喝玩耍。
李火孩高度認為:老子的酒量正兒八經在場上練出來的,十里八沒幾個少人能喝過老子。
等大碗的工夫。
荷花偷著樂了,包圓的酒量她見識過,同樣,也見識過肥毛等人的酒量。世紀婚禮流水席上,包圓不知被多少人輪流敬過酒,大盅小盅不知吃了多少,荷花估計,少說有一兩缸,其實,何止!
換上大碗,倒滿酒。
包圓心裡直誇宋鵬機靈,心說,媽的,老子直接把你龜孫灌到桌子底下,省的你小子胡亂放臭屁!
李火孩端起碗:“包哥,換成大碗,那可就沒敬酒的規矩了,來,咱哥們兒一對一的吹!”
包圓二話不說,一飲而盡,又說:“滿上,為示敬意,我先喝一個!”
李傑硬著頭皮說:“村長,我陪一個。”
包圓伸手攔下了:“李傑兄弟,我先喝一碗是敬李村長,在這個村子裡,誰是頭號人物?李村長是不二人選,你呀,只有給我們倒酒的份,哪能先喝,一會兒才輪到你,別急,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