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找個機會陷害他。不論始作俑者是誰,目的是什麼,對章道祥來說都是一樣的求之不得。這是老天的意思,要把杜雨時送到自己懷裡來。自己想了杜雨時這麼久,終於有了這麼一個機會,若是還不能抓住,那簡直就是白痴了。
坐在床邊,低頭看著杜雨時的睡臉,雙眉淡而修長,睫毛彎而濃密,一雙淡色嘴唇微微抿起,頰邊的輪廓是一條完美無可挑剔的弧線。過往怎麼會覺得杜雨時年紀大了,相貌與年輕男孩子們相比有所不及呢?實在不可思議。此時床上睡著的人美得驚人。
懷玉閣中本來就大多是女孩子,綠煙搬走了之後,這屋子裡就只住了杜雨時一人,附近也再沒有別的屋子,平常並沒有人來打擾,是以杜雨時睡覺沒有閂門的習慣。這日午間悶熱,精神不佳,就又躺到床上偷個懶午睡片刻。似乎也並沒有睡多久,竟然有一隻手在他臉上摸索,夢裡也驚得醒了過來。因為眼睛看不見,他分外害怕突如其來的碰觸,身邊的人大多明白這一點,絕不會不聲不響無緣無故地突然碰他,這人卻在他臉上摸索不休,使他不禁害怕起來,說:“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第 151 章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雨時,是我,你不會不記得我的聲音吧?”
杜雨時與章道祥每次碰面都是在那吵吵嚷嚷的前廳裡,話講得也算不上多,這時一聽還是立刻認出他的聲音,其實並不混濁,也不粗咶,在這一片安靜之中還顯得頗溫和動聽。這也在情理當中,做生意的人,有時候全憑嘴皮子,嗓音好聽也是必需的。不過這娓娓動聽的嗓音在此時顯得詭異並且可怕。杜雨時知道他對自己一貫的企圖,儘管並不明白這企圖是從何而來。平時能夠從容應對,因為大庭廣眾之下,懷玉閣的護院又不算少,這人無論如何也做不了離譜的事情。萬沒料到,他竟能不聲不響地溜到自己的住處來,墨蟬總是罵那看門的楊勝,果然罵得有道理,自己目不視物,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又能怎麼處置?(楊勝在第 138 章出現過)
杜雨時一旦認出他的聲音,許多念頭在腦子裡交纏擰結,一時覺得頭皮發緊,背脊發硬,強笑了一聲,說:“章老闆的聲音我怎麼會認不出?”一邊作勢翻身起來,捋發整衣,“我這邋里邋遢的樣子,可要讓你笑話了。我這屋子又破又亂,連囫圇個兒的凳子椅子都沒一個,實在不是個待客的所在。咱們不如去前院尋間舒適屋子,好好招待你。”前院本是宿客的所在,陳設極盡奢華,杜雨時才有此一論,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另有道理。
章道祥卻聽如不聞,輕輕伸手按住他的肩頭,說:“其實我怎麼會看不出來,這麼久了,你一直在敷衍我。其實我有什麼不好呢?就是年紀大了些,可是每個人都會慢慢衰老,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呢?我的生意做得很穩,家裡財產豐厚吃喝不愁,你想要什麼我這人長相不算好看,就算別的長處都說不上,脾氣是頂好的,絕對不會跟你大小聲。”
若是往常聽到這話,杜雨時只會暗暗好笑,自己有手有腳的一個大男人,哪裡會像女孩子一樣一門心思只求歸宿。可此時卻驚恐之極。他原本是躺在床上想要坐起,被章道祥輕輕按在肩頭就起不來,絞盡腦子想出一句答話來,說:“章老闆言重了,只要肯來就是我的福份,哪裡還敢奢求什麼。”一邊說,一邊想不著痕跡地撥開對方的手。
章道祥果然鬆開了他的肩頭,卻順勢緊緊地抱住了他,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其實我年紀也只是比你大一點點而已,那個方面還是厲害得很,只要你想要,天天晚上都可以滿足你。今天既然有機會,就讓你好好試試。我不是在騙你。”一邊說一邊開始撕扯杜雨時的衣服。
杜雨時在懷玉閣裡吃的也是粗茶淡飯,不過畢竟沒有從前那麼嘴刁挑剔,被墨蟬喂得壯實不少,可惜天生的不足,敵不過年富力強的章道祥,拼了命地掙扎,身上僅有的那麼一件中衣也很快被扯開來。
第 152 章
杜雨時又是焦急又是委屈,自己明明是個男人,該當頂天立地,就因為這麼一點點缺陷,幾次三番地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人世間真就這麼冷酷無情嗎?中衣被扯開,肩頭全都露了出來,貼著章道祥身上的衣料,刺繡的軟緞,不寒而慄。不由地想起第一次受了齊逢潤的強迫時,那床上的綢緞被褥,就是一般的光滑而又冰冷,幾乎刺痛了他;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的擠壓與鋪天蓋地而來的疼痛。以為自己很強,過去了就不會再在意,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當時的痛苦與恐懼已經印入靈魂深處,一喚即醒,此時再度俘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