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身體似乎更習慣於使用武學。
異象又持續了將近一刻鐘,滿室紅光才漸漸褪去。窗外天變未止,怕也不是一兩日內能恢復的。藍舟平舉法杖笑的虛弱至極:“咳……咳,剛剛一時開心……好象玩過頭了。應該闖不了什麼大禍吧?”
雲奧等還驚魂未定,又沉醉於剛剛藍舟表現的神蹟中,只雙目痴迷喃喃自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紫衣忙著照顧林樂沒空理他——林樂剛剛醒了一下子,很快又被怪異的“創造術”弄昏過去,也不知有沒有受傷。是以剛剛施展出魔界最偉大最傳奇魔法的大法師卻生生被晾在那裡,既無鮮花又無掌聲,只能吃不住勁的緩緩坐倒。一面還不顧身份的抱怨著:“唉呦……我的腰啊!”
黝黑的“創造”杖泛著神光,在藍舟手裡不住翻滾著,似乎為幾百年後又一次呼嘯天地而興奮。藍舟輕輕撫摩著它,喃喃自語:“居然……又使出來了。我的力量……”大法師看看自己潔白晶瑩的雙手,迷惘著:“又回來了嗎?
“他醒了!!!”紫衣一聲尖叫把所有人從迷夢中驚醒:“師傅!師傅!他醒過來了!”
呻吟一聲,林樂費力的睜開眼睛,只覺的眼皮上似是壓了千斤巨石般沉重:“這是哪?”
第七卷
第四十四章 獸禍,人災
冰風谷,西殿。
三封飛雀傳書靜靜的擺在案頭,鷹飛揚卻緊鎖眉頭眼望窗外——這次的雨季,怎麼賃般怪異呢?
一道閃電擊下來,正中山頭,將頂上巨石砸下來數塊,轟然落在谷內。這些小事自會有人處理,但鷹飛揚卻愈加煩悶起來。只覺得氣機翻騰不息,直想把周圍一切毀個乾淨。
“揚子,煩什麼呢?”文婆婆慈祥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你思慮太多,這樣下去難免會走火入魔的。”一隻手已搭到鷹飛揚肩上,溫和醇厚的內勁如絲般融入他體內,瞬間便吸盡了那股莫名的焦躁火性之氣。
“多謝婆婆。”鷹飛揚不敢僭越,忙起身行禮:“飛揚失態了,您見諒。”
“不關你的事。”步老爺子隨後走進來,眉宇間居然也隱有憂意:“獸禍將至,天又大變。這雨季恐怕不那麼好過啊!”
鷹飛揚隨著他眼光望去,正看到空中一道銀蛇蜿蜒著將血色雲層劈斷的情形。不由心中一陣緊縮,差點呻吟起來。
“老老,您是說今次獸禍會比往年更猛烈嗎?”
步老垂小眼瞼,擺擺手指著那三封報告道:“天意難測,你不必理會。先做好眼前的事吧!”
“是!”鷹飛揚垂手領命,自坐到案前拆了那三封急件細細讀著。
卸任後,鷹飛揚照例升作了族中長老,遷入居養殿內與步、文二老作伴。重責交付,後繼有人的他本該過著養貽弄孫,每日家下棋讀書的愜意日子。可惜擔著“谷主”身份的林樂卻不可能真正掌管起谷內事物來,而小一輩的太常與灸又被他帶了出去。結果,谷內日常事務還得由他一手操辦。只能眼睜睜看著步老爺子與文婆婆把那鷹族密錄練的出神入化,漸漸有了返老還童跡象。好在谷中畢竟人丁稀少,每日之事不過是照林樂吩咐操練族人,將那密錄所載擇些淺顯的教授下去。另有魔界各地密探將世上各處大事細細寫成例報,每日飛雀傳來。當然,稍遠點的範圍能收到的就都是“昨日”例報了。
“嗜血魔人?”
極意外的,其中兩封來自不同方位例報寫的卻是同類事件。達西領地與那勝洲居然同時出現了被稱為“嗜血魔人”的惡徒,短短兩日內象是競賽一般的殘殺了近八千人。而且“來去無蹤,不留活口”,手段之兇殘也是極駭人聽聞。一個屠村一個屠街,目擊者悉數死亡。而且所有的死者都象被碾土機軋過一般,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了。所以連死亡人數也只是個初步估計而已——保守的。後來趕去的調查者有大半被現場慘狀嚇成瘋子,另一些神經堅強的也大嘔不止……光是封鎖、清理現場,又令兩地分別折損數十名衛兵。
獸禍?聽來似乎不象:報告中寫明瞭乃是“魔人”。卻不清楚他們是如何看出來的——不是沒目擊者嗎?這飛雀傳書篇幅太小,晾必那兩觀察使只是撿了些重要的來寫,其中應該還有內情。
不過麼……這畢竟不關我鷹族的事。鷹飛揚隨手把兩封報告放在一邊,另看還有一份——“咦??居然和大法師在一起……還玩失蹤?”
這封乃是灸的報告,內裡細述了離谷後的一切行蹤,自然也包括林樂最近所為。末了還說乘此機會要回來一趟,“見見小師妹和揚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