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章 (2000-2002)

面板黑眼睛,能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從工作時間乃至衣著可以判斷出他是到圖書館兼職的留學生,之前康橋曾經和他接觸過幾次。

一見到康橋轉身那位管理員笑容逐漸加深,笑容讓那張中等長相的面孔增色了不少,眼神明亮,牙齒潔白整齊。

“我之前見過你,我猜到也許你就是,現在我基本上可以確定你就是那位康橋。”這人說著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

這些話配上那種很自以為是的笑容讓康橋覺得不舒服,皺眉,不由自主提高聲音:“你是誰?”

那位管理員做出安靜,你先去看書,我們待會再談這個問題的手勢。

莫名其妙的人,誰待會要和他談論這個問題?

半個鐘頭之後,康橋被圖書館工作人員告知今天圖書館會提前關門進行保養維修。

走出圖書館,康橋赫然看到剛剛叫出她名字的管理員,那位一副我在這裡等你很久的樣子。

“剛剛不是說想知道我是誰嗎?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他追了過來。

幾步之後就變成了她和他並肩走著,甚至於不由分說的接過原本背在她肩膀上書包,自言自語著:“聽說斯里巴加灣女中的女孩子們的書包要麼就是裝化妝品,要麼就是裝大量的書,最後書包裡裝化妝品的女孩子都嫁給了有錢人,而書包裝了大量的書的女孩子最後都成為了名人。”

臨近黃昏時間,斜陽把站在她身邊的人的影子拉得修長,也越發的長手長腳,她的影子就比較小,拐過那個西南方的彎道,他的影子蓋住她的影子,很是親密的模樣。

拐過西南方的彎道,他也完成了他的身份介紹。

差不多一年前康橋曾經從姚管家口中聽說過這個人,只是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叫周頌安。

周頌安目前是斯里巴加灣公立大學哲學系二年級生,和姚管家是親戚關係,還是那種很要好關係。他到霍家來找過姚管家幾次。

數十天前,周頌安來找姚管家時和一位身穿斯里巴加灣女中校服的女孩匆匆擦肩而過時,他覺得那位女孩子有點眼熟的樣子,很像那位一放學就到圖書館喜歡緊緊抿著嘴的女孩。

聽到這裡康橋停下腳步:“你說你逗我?我沒覺得你在逗我。你為什麼要逗我?我討厭你逗我。”

那個時候康橋覺得周頌安逗她是想佔她便宜。

殊不知,周頌安的人生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哲學:世界上所有女性釋放出來的笑容是空氣清新劑,把時間花在這方面上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情。

認識還沒有到半鐘頭的人嘴裡很嫻熟叫著“康橋”,形容她是那種看起來就像被功課奪去歡樂,板著臉進來,出去時還板著臉的學生。

“康橋,你很少笑嗎?”周頌安問。

他的說法語氣、表情太過於親切,而這日落時分的街溫暖而滄桑,那個瞬間那句就這樣戳到了她心上。

目光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因為,沒有什麼事情值得笑的啊。”

真的沒有,倪海棠計劃在她二十歲之前把她嫁出去,因為年輕、因為有霍家這個背景、因為也有幾分姿色、以及還算不錯的學歷。

喝醉酒的她總是在她耳邊嘮叨“康橋,你一定要當誰的妻子,你一定不要當誰的情人,康橋,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那扇後門嗎?”

不是說不後悔嗎?不是說知道自己要什麼嗎?

那個說著“因為,沒有什麼事情值得笑的啊”的女孩目光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女孩小小的,看起來約十三、四歲年紀的模樣。

女孩書包裡沒有放化妝品,也沒有放大量的書,那隻拿在他手中的書包分量很輕,輕得惦在手上感覺空空的,和那女孩眼神一樣空洞。

周頌安來到汶萊的第二年認識一位叫康橋的女孩,後來他才知道那個整天板著臉進來,出去時也板著臉,看起來就像是十三、四歲模樣的女孩其實已經十六歲了。

就這樣,也只不過是一季無憂樹花開花落的時間,康橋和周頌安就這樣變得熟悉了起來,熟悉到連康橋也覺得莫名其妙了。

某一天,康橋給周頌安打電話,一聽到周頌安還有別的事情她就擺出很□□的口氣“我不管,你得來接我。”

那時康橋錯過五點公車,她可不想再等一個鐘頭,周頌安有一輛二手車,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康橋才覺得她和周頌安居然熟悉到這般程度了。

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能和周頌安走得太近,不然倪海棠會生氣,顯然,周頌安是倪海棠口中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