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到處胡亂散播謠言,連她這個做繼母的都看不過眼去,丈夫與婆婆的心情可想而知了!她暫忍了這一口閒氣,倒要看看這家人如何得償所願!
50憶慈母
“我可憐的孫孫啊——”
仿若晴天霹靂的一聲嚎啕讓唐惜春恍如身在夢中;他剛進屋;尚未來得及問候外祖母劉老太太一二;原本躺在床上的劉太太一見他便立刻龍精虎猛的掀了被子自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抱住唐惜春便放聲哭唱起來。
其中哭唱內容如下,“我這可憐的孫孫兒啊!可憐你七歲就沒了親孃啊!我在老家日也想夜也念!就是不放心我的孫孫兒啊!沒個親孃守著看著,不知這幾年我的孫孫兒吃了幾多苦楚哩!”
劉老太太一面哭一面唱;那叫一個抑揚頓挫,還帶著節奏音調,頗有幾分婉轉動聽來著。其實這倒也不怪,據說劉老太太年輕時便唱得好曲子,就是靠一幅好嗓子拿下了小地主出身的劉老太爺;成功的由農家女晉升為小地主婆。
後來劉老太太還將這不傳秘技傳給了兩個女兒;已嫁的小姨會不會唱曲子唐惜春不清楚,不過唐惜春知道自己親孃也是一幅好嗓子,彼年夫妻恩愛,還常常一人彈琴一人歌唱,稱得上比較貧窮的神仙眷侶了。
聽劉老太太哭唱了這麼一套,唐惜春想吃人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見唐惜春並沒有激動感動的反應,劉老太太便自發停下唱詞,改為握著帕子抽咽,眼睛帶著一絲淚的,悲悲切切的問,“我的孫孫,這些年你過的可好?”
唐惜春扶劉老太太坐回床上,他自己撿了張椅子坐,掃一眼胸前給劉老太太沾溼的衣襟,唐惜春只是淡淡一笑,眼睛掃過劉老太太住的這間屋子,見一應擺設都很不錯,遂帶著三分冷淡三分優雅笑道,“外祖母也知道的,祖母父親向來疼我,就是太太也沒有對我不好的地方,勞外祖母記掛,我過的很好。”
劉老太太一番哭唱開腔打好了底子,誰知唐惜春未按照劉老太太心裡設定好的戲路走,於是,劉老太太滿腹機謀未曾施展就先折了戟。好在,劉老太太反應迅捷,立刻道,“那就好,那就好,你樣樣都好,我也就放心了。這樣,到了地下,我也能去見你娘了。”說著,又是淚水盈眶。
劉大太太用帕子沾一沾眼角,也跟著乾打雷不下雨的泣道,“外甥這樣出息,妹妹定是放心的。只是,到底沒個親孃照應,想想就叫人心疼。”
唐惜春只管聽這婆媳一唱一和,倒是劉菊端來盞溫茶,柔聲笑道,“表弟來了這半日,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表弟嚐嚐這茶。”
“多謝。”唐惜春接了,輕呷一口,再抬頭時,劉氏婆媳已是換了神色,劉大太太拉了女兒到唐惜春跟前,笑問,“外甥還記不記得你表姐,你們小時候常一起玩兒的?”
唐惜春道,“不大記得了。”他小時候與劉家姐弟玩兒的時候並不多,更多的時候是跟阿玄一起玩耍。
劉老太太立刻說劉大太太,“那會兒惜春不過是奶娃娃,哪裡記得這些事。”劉老太太拉著唐惜春的手,笑呵呵地,“記不記得有什麼打緊,你們是嫡嫡親的表姐弟。以前你娘活著的時候,可是拿你表姐當自己親閨女一般。”
唐惜春只笑不言,劉老太太慈愛的望著唐惜春,語重心長道,“如今你也長大了,有些事該叫你知道了。惜春,你知不知道,你娘臨終前是給你訂下過一門親事的。”
唐惜春淡淡道,“外祖母說的是表姐吧。”
劉老太太既驚且喜,望了眼同樣既驚且喜的大媳婦,笑道,“我的孫孫兒竟然知道!”
“我在上清宮就聽人說了,外祖父舅舅們到處跟人說我已經與表姐定了親事的。”
唐惜春這樣說話,顯然是不能令劉家婆媳產生任何羞愧的情感,她們原就是打得先在名聲上坐實此事的目的,到時舉城都知道唐惜春與舅家表妹訂過親,那麼,唐惜春除了劉菊,還能娶誰呢?唐家大少奶奶的位子,本就該是他們劉家的!
劉老太太連聲問,“那你的意思呢!”
唐惜春唇角一翹,隨手擱置了茶盞,一撣衣衫道,“此事已傳的滿城風雨,自古婚姻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要問問父親的意思,焉能自己做主。”
劉老太太抓緊唐惜春的手,渾濁的雙目灼灼的盯緊唐惜春的眼睛,沉聲道,“惜春啊!這可是你親孃臨終前的意思!”
唐惜春依舊不改初衷,道,“外祖母,我娘病重時,我一直都在她身邊。我那時雖小,也是記事的,我從沒聽我娘提過與表姐的親事。外祖母還是少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