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忽近的盯著棋盤上,他的老帥。
我感覺到他的眼神裡除了悲傷還有懷疑,懷疑我早就想做二叔的孩子啦。
他竟然學會老媽,苗小娟的那一套,大罪小罪都是罪,就是不能疑罪從無,要管好一個孩子,就要無罪從疑。
哎,老隋,我的老爸,給我在他心裡定下了一個罪,偏偏這個罪又是疑罪從無。
“我的心裡只有一個老爸,我的老隋,一個頭頂沒有頭髮的俊俏美男,他喜歡喝著最淡雅的茉莉花茶,聽清新養性的古風曲,還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喜歡和兒子下棋,然後用輸贏方式中飽私囊。”我對著低頭的老隋表達愛慕和忠心,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
他似乎有些距離的躲了我一下,我被他的孩子氣弄得眼睛裡也有了霧靄。
老隋對我的滿意,不只是學習,更多的是我就是他的縮小版,這是一個父親的驕傲,在自己女人心裡的驕傲。
我出生時,護士把住我的頭將身體扔進水裡,再拉上來時,驚呼道:“這是愛得多濃的一個成果呀!”
護士把小小的我交給大大的老隋,紅著臉再一次將我們兩個來個區別一下的眼神。
美女護士還不忘在我的小臉上奪了我的初吻,她嬌羞的模樣,好像親的不是我,是同樣俊美的老隋。
臉色潮紅的老隋接過來我的那刻,泛光的桃花眼把我瞧個仔細。
他把我舉在胸口處,心情激盪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我撇撇嘴對他不耐的斜視,他才發現我是一個活的。
那時候的老隋,沒有見過如此粉嫩的肉團,他稀罕得甚至都產生把我燉掉,藏到心裡的心思。
在產房裡,我的老爸眼前景物晃動,影影綽綽的,看到一旁疲倦的老媽,確定了一切都不是夢境。
他把我放到老媽躺著的床上,放到老媽胸前,看著老媽鳳眼,說話也不成語句:“真是我的!”
我長得和他沒有二樣,特別是睜開一大一小的桃花眼那刻,不情願的乜視他的殷勤,還使勁的放了一個響屁,宣告我的世界到來了。
老隋總和老媽爭著抱我,哪怕晚上起來餵奶,他也要爭,看著我吃飽了滿足的睡著,他才會躺下,繼續睜著他的桃花眼,再一次確定我不是他小時候的照片。
我還在襁褓中,老隋就抱著我到處顯耀,讓熟悉他的人知道,大學本科生的苗小娟對他的愛沒有其他。
有一次幼兒園裡歌詠比賽,我得了個一等獎,老媽說我的音樂細胞能這麼圓潤,這和老隋在我剛出生時的教育有很大的關係。
老隋和一個三天的我開始對話;“兒子,你叫隋一博。”
我說;“嗚嗚嗚……”
他說;“兒子,你是個男孩。”
我說:“嗚嗚嗚……”
他說:“你怎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怎麼這會說話呢。”
我說:“嗚嗚嗚……”
我老媽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我抱過去,摸摸屁股那,笑著告訴老隋,我又尿了。
想想老隋的從前,我靠近老隋,拉著他的肉手,下巴抵在他的頭上,聲音和他頭上的溫暖一樣。
我溫和說:“老隋,我就是求生一下,下次絕不這樣,就是刀壓在我的脖子上,我都說你是我老爸。”
我把老隋的身體抱過來,撫摸他的後背,感覺到他的後背有些駝。
老隋在我懷裡真的就像個孩子,頭頂的面板柔軟又暖和。
我沒有看到老隋眼裡一瞬間的感動,自然也錯過了一絲的滿足。
老媽,苗小娟在我喜愛的城市裡巡邏,她在每一個長盒子似的樓與樓之間穿梭,沿著街道兩旁彩色石塊路行走。
七拐八彎的街巷裡,總有些因為囤了些易壞商品出來瞧的小販,也有些偷溜出來放風的人,他們都是被病毒逼出來僥倖心理的人,老媽的工作成了打地鼠。
老媽看看手錶,惦記我的一百天,她東瞧一下,西看兩眼,鑽進一條衚衕哧哧溜溜小跑一段。
疫情開始以後,她居然把許多小巷裡的公共衛生間記得熟熟的。
老媽走街串巷的巡邏時,接到一個好訊息,疫城那裡已經有人被治癒。
老媽知道這個訊息就像見到春天的太陽,又紅又暖,扣在臉上厚實口罩不在憋悶。
她在心裡像看到我在考場,奮筆疾書,她不自覺的加快了巡邏的腳步。
老媽在城市裡或長盒子,或方盒子上亮出一個一個小方格型的燈光回家的,她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