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你這般在哀家面前顛倒黑白,可是過了。哀家雖長你三十餘歲,也還沒有老糊塗。前不久封你為太嬪的旨意還在慈安殿裡放著,尚不及交到尚宮局記檔,你就敢這樣來矇騙哀家了?”
最後一句話裡驟然透出嚴厲。嫣太嬪驚愕交集,惶然跪地:“太后……太后明鑑,前些日子尊封太嬪的是靜妹妹,不是臣妾,太后若是……若是記錯了,取那旨意來一看便知。”
顧燕時垂眸,覺得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嫣太嬪還沒看明白,有些傻。
念頭一轉,她又覺得也並不是傻。
只是不知蘇曜的為人罷了。
蘇曜在旁人眼中既是正人君子的模樣,又有誰能想得到他會在這種事上胡編亂造呢?
不知他是胡編亂造,更不會想到太后是有意與他一唱一和。
太后神情泰然:“也好,哀家終是歲數大了。”說著一指那御前而來的宦官,“你去書房,將那旨意取來。一會兒離了壽安宮,就將旨意直接送到尚宮局去吧。”
“諾。”那宦官低眉順眼地往外退,太后面無波瀾地看看顧燕時與嫣太嬪:“你們坐。”
顧燕時福一福身,坐去了一旁的繡墩上。嫣太嬪瞟她一眼,徑自坐去了與太后一桌之隔的茶榻另一端。
顧燕時抿著唇無聲地看她,她下頜仍微微揚著,眉目間頗有幾許傲氣。
這大約就是寵妃的清高吧。
等了約有一刻光景,那宦官回到寢殿來,手中執著一方錦盒,畢恭畢敬地呈至太后面前。
太后信手挑開盒蓋,將盒中玄色織暗紅紋的卷軸拿起來,鳳眼微微眯起,展開細讀。
不多時,她就笑了。
顧燕時見到這縷笑,安靜地低下頭,太后將那捲軸一遞,交給嫣太嬪:“哀家就說沒記錯,你自己瞧瞧。”
“什麼……”嫣太嬪駭然。伸手展開一看,還真是自己的尊封旨意。
上頭的措辭一字不變,只是落款處的時間,堪堪就是顧燕時尊封那日的時間。
“這……這不對。”嫣太嬪怔然搖頭,“太后,這不對!”
“有什麼不對。”太后眼簾低下去,笑意盡失,“先帝駕崩,尊封了二十九位太嬪,靜太嬪是其中最年輕的那個。後來又添了你,剛好是第三十位,哀家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