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劉支隊說,“重點查鄰村、夜間會經過現場或是經常在現場附近徘徊的,可能有戀足癖的青壯年男性。同時小部分警力查本村的人。有了戀足癖這個線索,我相信我們的命中率會很高的。有DNA作為證據,不怕沒有辦法甄別犯罪嫌疑人。”
“我有個線索。”一名轄區派出所民警舉手說。
“說。”師父眼裡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我們所半年前處理過一個小孩,是案發現場隔壁村的。”民警說,“因為有人抓住他在偷女性內衣,被當作色狼扭送到我們派出所的。當時我還在奇怪,繳獲的贓物裡,除了女人的內衣,還有襪子。”
“小孩?有多小?”師父問。
“十五歲。”
“不太可能吧?”劉支隊說,“現在小孩都這麼早熟?”
師父看了劉支隊一眼說:“怎麼不可能,如果不計劃生育,三十歲當爺爺也很正常。十五歲,完全可以具備效能力。”
“我覺得很有可能。”我說,“死者身上的約束傷不重,甚至涼蓆上還有大面積的蹬擦痕跡,說明兇手的約束能力有限。如果是身強力壯的男人,約束傷會重很多。”
“看來,這個小孩不僅有戀足癖,還有戀物癖啊。”師父預設了我的觀點,“這個孩子什麼情況?有晚上出門的條件嗎?”
“有。”民警說,“從小父母都不在身邊,爺爺奶奶帶大的。奶奶前兩年死了,爺爺也沒能力管他,天天逃課,在外遊蕩。”
“抓人!”劉支隊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師父帶著我、大寶和林濤一起坐在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裡,看著電腦螢幕裡那個正在接受審訊的眉清目秀的男孩。
因為DNA和牙模都比對無誤,偵查員有了信心。沒過幾個回合,在偵查員步步緊逼的攻勢下,男孩就敗下陣來。
“我沒想殺死她。”男孩在抽泣,“我一直喜歡她,喜歡了好久,可是她不認識我。”
“你怎麼會喜歡她?”偵查員說,“你經常見到她嗎?”
“這幾個月來,我一想她,就會爬牆頭翻到她家院子裡,隔著防盜窗,從窗簾縫裡看她,她的腳好美,真的好美。”
師父看了眼林濤,林濤會意:“如果在牆頭找到他的痕跡物證,就更是鐵案了,我現在就去翻牆頭。”說完,林濤拎著箱子走了。
“說一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吧。”偵查員說。
“那天晚上,我在網咖上網,上著上著就想起她了,於是我就溜達到了她家附近。”男孩說。
“沒想到她家的院門是虛掩著的,我心想不用我翻牆了,我就走了進去。”男孩擦了下眼淚,接著說,“走進去以後,我從窗戶裡看見她正靠在床頭哭,我心裡著急,就推了一下她家的房門,沒想到就推開了。我走進去想安慰她,沒想到她看見我,就大聲喊叫,還拿一旁的掃帚打我。她越這樣我就越興奮,於是我就把她按倒在床上,捂她的嘴,掐她的脖子。”
“你是想強姦她嗎?”偵查員問。
“開始不是,開始只是想讓她別叫。”男孩說,“可是我感覺到她的腳不停地蹬到我的腿肚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於是就……”
師父拍了拍正緊攥著拳頭的我的肩膀,站起身來開啟監控室的大門:“走吧,後面不用聽了,和我們分析的一樣,知道你最恨強姦犯。”
我也站起身來,狠狠地看了眼監控裡這個男孩,搖了搖頭,和大寶一起走出了監控室。
“案件破了,你們就沒什麼感言嗎?”師父說。
“那個……師父好厲害。”大寶在拍馬屁。
“我說對這個事件有什麼感言。”師父又瞪了一眼大寶。
大寶說:“哦,那個……那個……要關注留守兒童的心理健康。”
“十五歲,判得不會多重,只希望他的這種性心理障礙能夠得到糾正。”
師父轉過頭來看著我,“你看呢?我知道你是不會同情強姦犯的。”
我點點頭,故作深沉地說:“原來美麗也是一種罪。”
第五章 無臉少女
人類是唯一會臉紅的動物,或是唯一該臉紅的動物。
——馬克·吐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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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法醫來說,工作上的事情,就沒有什麼好事。不是有人受傷,就是有人去世,所以我們總會期盼自己能夠閒一些,法醫閒了,也就天下太平了。
但在這個特別的夏天裡,法醫科卻迎來了一件工作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