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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可嘉。”大寶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圍觀的人足足站了幾圈,佔據了半幅路面和全幅腳踏車道。腳踏車走上了人行道,汽車擠上了另半幅路面。十幾名民警在人群中穿梭,既得疏導交通,還得勸散人群。可是,顯然兩者效果都不甚理想。

我們的車距離現場還有兩百米,可是偏偏這時候堵著不動了,又不能棄車,那隻會讓這一段更堵。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盤。

後面的兩個人倒是悠閒。

林濤說:“你看,這個圍觀人群像個圓,圓心就應該是中心現場。”

大寶說:“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中心現場應該是一個公交站牌?”

“公交站牌那兒能出什麼命案?”林濤說,“眾目睽睽的,不會是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的案件吧?那讓我們來做什麼?多沒成就感?”

車輛行駛到離現場三十米左右的時候,負責保護現場的民警終於看見了我們的警車,趕緊疏導人群,開闢了一條狹小的通道。人們還是不願意離去,緊緊地夾在通道兩旁,讓我把車開得如履薄冰。

“省廳警車在人群中飆車,導致×死×傷。”想到這些標題黨的惡劣行徑,我下意識地又點剎了幾下。

出乎意料,現場沒有屍體,甚至連血跡都沒有,只有站牌一角堆放著幾雙橡膠手套。

我把剛剛拿出來的手套又重新放回勘查箱裡,知道用不上了。我轉頭問身邊的民警:“這是個什麼情況?法醫呢?”

“屍體運走了,法醫去殯儀館了。”

“幾點鐘報案的?”

“九點半接警的。”民警朝一旁的警車裡努努嘴,“報案人還在警車裡,情緒不太穩定,我們同事正在慢慢問。”

我抬腕看看錶:“現在十一點半,兩個小時現場就掃尾了?你們動作不慢呀。”

“這個我不懂,但貌似現場沒啥東西。”民警撓撓頭。

“現場沒啥東西?那讓我來做什麼?”林濤說,“你們法醫來不就好了?”

“走,去問問報案人什麼情況,然後陪哥一起去殯儀館。”我拍拍林濤的肩膀,拉著他鑽進停在一旁的警用麵包車。

警車裡,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正在瑟瑟發抖,她滿面淚痕,身邊還放著一個大的旅行包。

小姑娘的身旁坐著一名身材高挑兒、長相清秀的年輕女警,正在拿著筆錄紙書寫。

見我們進來,女警開始介紹前期問詢到的情況:“這個小姑娘是我們市農林學院的學生,今天準備坐火車回家的。刑警隊太遠,為了不耽誤她的火車,我們就沒帶她回去了,就在這裡現場詢問。”

“她是報案人嗎?”我問。

女警點點頭。

“怪我手賤,不該看的。”小姑娘顯然已經緩過了勁兒來,“我昨天來火車站買票的時候,就看見這個包放在站臺的一角。今天來坐火車,看見那包還在那裡,以為是誰不小心丟了包。開始我只是隔著包按了按,覺得很軟,心想肯定是被子之類的東西,不打緊。拎了一下又非常重,拎不動。都怪我好奇,順手就拉開拉鍊看了看。”

小姑娘打了個冷戰,眼眶裡又浸滿了淚水。

看來這個小姑娘本該快樂的寒假算是泡湯了。

“你看見的是什麼樣的包?”我問。

“就是那種紅白藍相間的蛇皮袋。”小姑娘說,“很普通的那種,街上的民工返鄉都背那種袋子。”

說完,小姑娘用手比畫了一下大小。大概是邊長八十厘米的那種中號蛇皮袋。

“你昨天就看見了?”我問。

身邊的偵查員插話道:“據我們前期調查,最早對這個袋子有印象的是一個老婆婆,她住在火車站附近一個小區,每天買菜都會經過這個公交站牌。昨天早上她經過站牌的時候沒有這個包,大約中午十一點鐘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包了,只不過當時沒在意。”

“我是昨天下午一點來火車站買票的,”小姑娘使勁兒點點頭,“那時候包就擺在那裡。”

“一個普通的蛇皮袋,大家確實不會太在意。”我若有所思地說。

“那你看見包裡裝著什麼東西?”大寶見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有些急了。

“是一床疊好的棉花絮,中間夾著死人。”小姑娘低頭抽泣,身旁的女警替她說道。

“廢話,”我點了一下大寶的腦袋,“不是屍體,讓我們來做什麼?”

“嗯,”女警頓了一下,說,“準確說不是屍體,是屍塊。”